“家怡呀,今年20岁了吧?真快啊,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
米婶笑坐在儿子身边,打量起易家怡来,她倒比自家儿子大胆的多。
从头看到尾嘛,怎么看怎么喜欢。易家老大实在把妹妹弟弟们养得很好,即便父母不在,也没亏了营养。
看米婶那伸脖子挑眼睛的费力模样,易家怡真想站起身给她看个分明,省得她费事。
但想想当然只是想想,大多数人也只有在脑补的时候才格外的疯,格外的勇猛。真表现出来的,却又乖又内向咯。
“之前上电视啊,比本人还胖一点。这么面对面坐呢,又有点瘦啦,要再多吃点啊。”上菜后,米婶极有主人翁精神的帮易家怡夹菜,又忍不住指指点点的建议,她儿子只时不时抬眼看看易家怡,一身书生气,被母亲压制得死死的。
“报纸上也说,今年的新警,未来都大有前程。我看你很受重视嘛!不过上镜的男警官呢就不太行,不是太老,就是太凶。你呀,要找好男人呐,还是得在警署外面找。”米婶仍在喋喋不休,话里话外都在推荐自家儿子喽。
看得出青年也很不自在,跟家怡对视时,都在苦笑。
“家怡别听米婆胡说,当警探威风得不得了哇,我看好多警长威风凛凛的,好猛好迷人的。我们家小强都拿你们当志向,说以后也当警察呢。在哪里找不是找哇,要看你喜欢!”来买烧腊的肉档老板肥叔站在边上,开口便打断了米婶的话。
香江深水埗的街坊可没有‘他人事莫闲管’的美德,遇到不平事总要分辨两句,争个对错。
“对啦,家怡上电视不要太靓啊,整个香江什么青年才俊不都要排队吗?米婶你要排队啦,你儿子一个月赚几米港币啊?身高多少啊?来来,摆开了我们研究研究啊。报纸说易警官伸张正义,一身正气,有情有义,是香江之幸啊!这样的人呐,是我们整个香江的宝贝,我们做市民、做街坊的,都要帮忙把关!”另一桌上吃炒粉的租屋婆也翘起手指,参与进来。
易家怡被夸的脸颊红扑扑,朝肥叔和租屋婆一个劲儿的甜笑。
再多夸两句吧,真爱听呀。
易家栋刚做完一杯奶茶,递到一位穿裹臀裙的写字间lady手里,也伏在做饮品的桌案前,笑呵呵听大家聊天。
米婆被两位街坊打岔,无语了一会儿,气道:
“你们不要乱别人家姻缘啦!我们家文强也很好啊,大学毕业,马上要去经济公司做事,以后很有前途,薪水很高的。文强的为人呢,街坊们都知道的,帮小孩子们补习功课啦,帮楼上世伯搬煤气罐呐,昨天还扶老太过马路,你不知大家对他赞不绝口啊。”
家怡听着米婶的话,差点没憋住笑。
扶老奶奶过马路是什么鬼啊,好久远的夸奖辞令。
上一世她只顾学习,哪里相亲过,这辈子也才20岁,真没想到这种场合来的如此之迅捷。完全措不及防啊。
偷眼打量对面的后生,长相不如方sir,活泼不及刘嘉明,体格不如方sir,身高不如方sir,恐怕温柔、细心、强大也不如方sir,就连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也不如三福哥看起来淳朴可靠啊。
就胜在生了一张文秀彬彬的脸,又比较年轻。她现在都还没开始思考拍拖这种事,谁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哪一款啊?
米婶也太急了。
一边走神,一边听大婶唠叨,易家怡也开开心心吃完了这顿饭。
米婶又念了一会儿,见易家怡急着上工,这才带着儿子走了。
见那对母女出门,小女警才松口气,转头抱怨道:
“大哥啊,我才20,相亲也太早了吧?以后我觉得孤独了,我会自己去找啦。”
“米婶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你,直夸你贤淑,有出息。要把自己的优秀儿子介绍给你。一家有女百家求,你这么优秀,我有什么办法啦?看看咯,万一后生很对你的眼呢。”易家栋见她无奈表情,笑呵呵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对了大哥,刚才吃的那碟酸萝卜是你新做的吗?好好吃啊。酸酸爽爽的,真开胃!我明天早上也要吃!”易家怡探头探脑,想着如果酸萝卜多,也得给岳哥他们带点常常。
真的好爽口,让人食欲大增啊。
“那个啊。”易家栋一听这话,立即放下正刷的锅,转回来认真道:
“是一个大陆仔,说听路人跟他讲,报纸上帮他澄清的女警,是咱们易记的女儿。一大早我才开门,他就在门口等着了,将一大袋子面点塞给我,里面还有一小罐这个酸萝卜。
“他的面点花样真多,有翻出花来的他说叫花卷,有夹心红糖三角型的,还有一种糕,他跟我说炸了吃,叫‘滋巴’还是糍粑的。”
“是孙新。”易家怡立即断定,“是不是讲话很小声,粤语说得磕磕绊绊,皮肤像墙皮一样白,眼睛都不敢看人的?”
“对对,是叫孙新啊?哈哈,你怎么这样讲人家。”易家栋忍不住笑,形容的完全就是那个人嘛,不愧是当警探的妹妹,说起什么来都像模像样的。
“那这就是四川酸萝卜了,只有一小碟啊?”易家怡有些遗憾道。
“也很不错了,我要给他钱,他吓的转身就跑,好像我要抢劫他一样。”易家栋说着只摇头。
两个人又聊了两句,易家怡要走,再次被大哥拉住。
“刚才你们那个游sir来电话说要定餐,我说有出声十九天,重1斤的新鲜顶鸽,只有这个时候能吃到,问他要不要,他立即点了两只。你坐着等我10分钟,鸽都是浸卤水,又用麦芽糖和醋上皮风干好的,我入锅炸一下,上个金色,就可以了。还有一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