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民众,避免使无辜之人受莫须有的指责和敌视。
“关于案子,警方会竭其全力尽快侦破,请民众相信警方的能力和决心。”
郭永耀微微侧头看了眼易家怡,任谁都看出来小女警心里是有气的。
他几不可查的干咽了下,是不是所有跟了方镇岳的探员,都会变得坏脾气、执拗,又天不怕地不怕啊。
接过话,他又补充了一下碎尸案的状况,随即便开始了提问环节。
郭永耀坐直了身体,等着记者们问他问题,却不想每一个提问的记者,都面朝着易家怡。
没有人想问郭sir问题,没有人看郭sir一眼。
全场的灯光都投向易家怡,所有的镜头都转向易家怡,所有的话筒都朝着易家怡,所有的问题都抛向易家怡。
“具体什么时候破案?”
“尽快。”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不好意思,这一点还不能告知。”
“凶手为什么下此毒手呢?是仇杀吗?还是为了利益?”
“……强者挥刀向更强者,弱者挥刀向更弱者。大概因为凶手是个失败者,是社会的渣滓,是个懦夫。”
易家怡一连回答了8个问题,林旺九站在后台门边,一直愁闷的脸上逐渐挂起笑容。
为小十一回答问题时的利落,为她妙语连珠的聪明,为她谈及案子时严肃起来的酷靓。平时真没看出来,他们新来的这后生女居然还挺上得来台面。
他抱着膀,肢体语言显示着他的放松,眼神和表情则显示着他的好兴致。
问答环节的节奏出乎意料的快,大家争先恐后的举手,都想向易警官问问题。
每个人都心急,当有人问出了其他人觉得不够精彩的蠢问题、呆问题时,四周甚至会响起急躁的嘘声——好不容易被选中,你就问个这?呸!
直到有个人问出“易警官,你说请舆论不要误导民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倾向于大陆仔不是凶手呢?我这样推断,是正确的吗?”,会场才忽然静了下来。
□□短炮直指易家怡,大家紧张的盯着小女警,忐忑的猜测她到底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又是否会正面回答。
作为警探,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是不应该对任何内容做断言的。
这个道理易家怡懂,但她心里有另外一杆秤,指向的是另外一个选择。
“我相信他是无辜的。”
没有人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快,也没有人想到她会给大家一个这么直白的答案。
郭永耀听到她这句话,几乎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他双掌压着桌面,不敢置信的转头看易家怡。
方才他说什么来着?所有跟方镇岳的探员,都会变得脾气大、执拗和胆大包天?他闲置要再补充一点啊:简直跟方镇岳一样,是公共关系科煞星,闯祸精啊!
他再不敢让易家怡继续畅所欲言,匆匆结束了这个根本不是畅所欲言场合的发布会。
但结束的虽匆忙,媒体人们却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
做这行这么久,他们终于遇到了一个不那么无趣的警探。如果以后警方都请易家怡当发言人,媒体们相信,只用一两年时间,他们就能培养出几个写专栏写头条的好手——只要易家怡提供素材,那灵感和创作冲动就蹭蹭的冒啊。
兴高采烈的媒体人退场,热闹褪去,会场只剩工作人员。
郭永耀指挥人收场时,终于无奈的看了眼靠墙站着,低着头仿佛在罚站认错的小女警。
心里又气又不落忍,他走过去拍拍她肩膀,低声道:
“万一那大陆仔真的是凶手,警方的公信力会大大受损,你这样的发言是很不妥当的。”
尤其如果大陆仔是凶手,他这个曾开了这个发布会的公共关系科督察,就要吃排头了。
易家怡抬起头,脸上并没有如郭永耀所想的那种愧疚委屈表情。
他灵光一现,抓住真相般快速道:
“这是不是都是方镇岳的计谋?要公开说大陆仔不是凶手,等大陆仔看到报道,猖狂以为自己已经逃脱法网,放松警惕时,你们B组再合力出击,将大陆仔捉住?”
郭永耀越想越觉得合理,方镇岳就是这么个无法无天,为了破案不择手段的人。
他恨恨的一跺脚,自觉被利用,狠狠上了方镇岳的当。
“我就说方镇岳怎么会主动让自己组里的探员参加发布会呢?他就是利用你看起来无害,麻痹我的警惕心。真是……就算要破案,也不能拉我下水啊。这是拿我的饭碗,拿警界声誉在破案啊……”
“……”易家怡被郭sir的脑洞绕东绕西的搞晕,一边感叹方sir在警界同事心中真的没好口碑,一边摇头替方镇岳澄清:
“不是方sir的主意,是我自己要这么说的。”
“……”郭永耀嘴唇微张,皱眉瞪着易家怡,忽然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了,“案子破了,如果——”
“没有如果,郭sir,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坑害你。案子一定会破,大陆仔一定不会是凶手。”易家怡忽然又笑了笑,补充道:“至少不会是渡船街碎尸案的凶手。”
“你就这么肯定?”郭永耀皱眉。
林旺九上完卫生间,一边用纸擦手上的水珠,一边道:“郭sir,B组已经掌握了有力证据,证明大陆仔不是凶手。你就安了心吧。”
说罢,又朝易家怡点了点头,“十一,走了。”
“嗯。”易家怡礼貌与郭永耀道别,“郭sir再见。”
今天大概是她人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上电视。之后郭sir肯定再也不会请她一起开发布会了。
“……”郭永耀无言的望着林旺九带着易家怡往外走,捞过还没撤走的桌上的矿泉水,大喝一口:
“但愿你真是个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