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陈年老痰。
对于黑杠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种不堪回首的记忆。
是留在心里的一个阴影。
遥想一百五十年前,他风华正茂,挥斥方遒,要在新人挑战赛上一骑绝尘,要把那最后一个新人揍得哭爹喊娘。
但结果超出他想象的极限。
他不仅没有第一时间奈何得了那个新人,还被那个新人在脸上吐了一口陈年老痰。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从那以后十年间,他招了一个叫做敖干的手下。
然后就不得不去了诸天大磨盘历练。
一百多年过去。
经历九死一生,他有幸活了下来。
并且修为大大增加。
但被一个新人侮辱这件事一直被他记在心里。
总有一天他要彻底虐杀这个新人,谁也救不了,他说的。
————
“你说你被谁欺负了?”
黑杠看向敖干,淡淡的问道。
在他眼里,敖干这厮本事不咋样,根本没有资格做他的得力手下。
但敖干是属于亚龙一族的,这样跟其打好了关系,也就相当于跟亚龙一族有了联系。
以后说不定会派上什么用场。
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
“是新一届的一个暗黑行走,代号叫零零漆的。”
敖干苦着脸说道。
黑杠一回来,他就第一时间打报告。
黑棒刚从诸天大磨盘回来,根本不知道这个叫代号零零漆的是谁。
不止这一个其他,新一届的暗黑行走的代号他也没有第一时间知道。
新人吗,了不了解都无所谓。
“他的本名叫什么?”
黑杠淡淡问道。
“好像是叫李二?”
敖干也不是很确定。
李二?
黑道眼神一凝,尘封的某些记忆打开。
是那个该死的——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
敖干见到他的变化,也是有点不知所谓。
反应这么大。
难道我这个得力手下在他心目中的份量这么重?
敖干想了想,不禁有点热泪盈眶,死而后已。
李二?
李二!
李二。
呵,看来这回你是真的躲不掉了。
那就生死擂台上见。
生死擂台,顾名思义,是可以在上面打生打死的。
谁都可以在上面跟同级别的人来一场生死战。
但不能打死,最少也要留下一口气。
每一个暗黑行走都是宗门的财富,要是被打死一个,又去哪里找一个新的来。
所以留下一口气是最低的必要条件。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
只要你付得起那个代价。
代价么。
黑杠冷笑一声。
————
消息风一般的流传开来。
上一届的暗黑行走黑杠要在生死擂台上,邀战新一届的暗黑行走李二。
众人哗然。
黑杠这逼真的是不要脸,老一届的暗黑行走竟然主动邀战新一届的暗黑行走,这中间差了多少,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了解内情的人,大都认为黑杠不免有些小肚心肠了。
不就是往你脸上吐了一口痰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会把他邀出来,然后趁他不备也同样往他脸上吐一口痰吗?
还打什么生死战。
瞧,把你能的。
旧人欺负新人,就那么有意思?
这种局势之下。
所有人都认为李二是不会应战的,这不是找死吗?
结果不出所料。
懒羊羊躺着的李二听到这个消息,淡淡一笑,继续躺平。
什么鸡毛玩意,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小气鬼。
不跟你玩儿。
————
李二连回绝的意思都没有,懒得搭理。
这种反应也在别人的预测之下。
就该是这个理。
黑杠脸沉如水,他不能再容忍李二嚣张下去了。
从诸天大磨盘回来,获得了不小的机遇,给了他十足十的自信。
自信已经找到了李二那被动防护技能的破绽。
只要李二敢上场,那虐杀就会从那一刻开始。
你不配合是吧?
行。
黑杠黑着脸,就要想法子逼李二出战。
————
“零零漆是胆小鬼!”
“零零漆是个水货,连生死战都不敢应,不配为暗黑行走!”
“零零漆是走后门,才当上暗黑行走的!”
“怂货!”
“……”
这天,不少人捡到小纸条,上面都是说着李二的坏话,说他胆小如鼠之类的。
说他是个怂货。
这样的小纸条铺天盖地,宗门内很多人都看到了。
大家一时无语,这儿戏呢,这种激将法。
不愧是暗黑界。
什么鬼事都有。
“老大,我这条计谋不错吧?这样去搞,任何有血性的男子都很难忍受的吧?”
敖干站在黑杠面前,邀功一样的说道。
黑杠面无表情,真想一脚把他踢个半身不遂。
啥破烂玩意儿?狗屁的好计谋。
要不是这亚龙一族的,还有点用,早就打杀了事,碍事。
他决定亲自出马。
反正就是为了一件事,逼李二出战。
出一口大气,才能心情爽利,一扫心中的阴霾。
————
“做么子?”
躺着的李二看向不请自来的黑杠,淡淡说道。
黑杠冷冷一笑。
宗门里的规矩是,除了在生死擂台上,在其他的地方,不能随意对暗黑行走出手。
讲究一个均衡和平等。
但不妨碍黑杠出手。
他默不作声,手一挥,顿时几道爆炸声响起。
嘭!嘭!
凉亭,水池,花圃,都被炸了,现场一片狼藉。
搞破坏?
李二一愣。
想不到为了逼他出战,黑杠竟然如此下流,搞这么下作的手段。
随便搞破坏这种事在宗门里也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会有执法长老监看,但如果执法长老也被买通了呢?
吆喝!
看来这个黑杠背后还是有点能量的。
什么狗屁玩意?
李二心中一冷。
“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啊!”
被炸的凉亭废墟下,传出了大海龟呼痛的声音。
黑杠不屑一顾,他也知道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