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将晚餐送进办公室,麻溜地就离开了。
肖笙坐在长桌上,单手后撑,看着宫世恒道:“赶紧吃饭。”
宫世恒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你不吃?”
“吃了一下午了。”她随手捡了一块干果,仰头丢进嘴里,“要不是怕你饿死,我才不让人去叫你呢。”
她说着,从桌上跳下来,轻松落地。
“对了,是你妈妈带我来的。”
宫世恒早料到了,他揭开袖口,拉开椅子在长桌尽头坐下。
“我知道。”
肖笙敲敲桌子。
他抬头朝她看过去,只见她双手插兜,原地转了一圈。
“衣服是你妈妈给我买的。”
她语气轻快,还有点炫耀的意思。
宫世恒勾唇,认真地将她上下看了一遍,“很适合你。”
肖笙打了个响指,走到他身边,绕了两圈。
“哎,你妈妈太好了,我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当时不咬你了。”
她在他身后来回踱步,存在感极强,宫世恒忙了一天,忽然浑身都放松下来,耳边都是她的声音,却没觉得聒噪。
“现在也不迟,你还是有机会叫她妈妈的。”他说。
肖笙停下脚步,琢磨出他的意思,她清清嗓子,“昂……”
宫世恒拉开了身边的椅子,“先坐下吧。”
肖笙应声,走过去拉开椅子,大咧咧地坐下。
她坐在他右手边,距离很近,能清晰地捕捉到他用餐时的每一处细节。
低头,看到他微微卷起的袖口,露出里面的手腕,青筋从手背一直蔓延,到腕骨处才隐匿入深。
这样一只手,握着筷子,也像是握着钢笔一样高级。
“怎么了?”注意到她的视线,他侧过脸看了她一眼。
肖笙下意识收回视线,耸耸肩,“没什么。”
她伸出手指,百无聊赖地刮了刮脸颊,“你妈妈……”
啧。
就这一个话题。
她脑中快速转动,想起来,“对了,你妈妈和你爸爸好像还有点故事,是不是?”
宫世恒略微挑眉,多看她两眼,“听谁说的?”
“不是挺多人传的?”她反问。
宫世恒低头喝了口汤,略微颔首,“算是有点故事吧。”
肖笙拉着椅子靠近,“讲讲。”
宫世恒低头,看到了少女贴着他西裤的腿,她好像完全没发现,贴得还挺紧。
他表情微顿,不动声色地挪开一点。
“讲啊。”肖笙催促。
他应了一声,“从哪儿说?”
“相遇?”
宫世恒:“我爸爸算是画家,我妈是西部支教人员。”
肖笙疑惑,“你爸是画画的?”
她指了指顶上,玩笑道:“这公司是你爸卖画赚来的?”
宫世恒偏头,无奈轻笑。
“当然不是。”
肖笙单手撑着下巴,用脚踢了下他的皮鞋,“那怎么来的?”
宫世恒放下筷子,身子后靠,想了想,组织语言。
帝都传言的大部分版本故事背景是对的,宫父当年不爱经商,只爱画板,明明是家中重点培养的独子,却从不沾染公司事务。
到了他二十多岁,老爷子实在忍无可忍,打算采取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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