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他自己的力量,他更像是一个容器,被塞满了液态炸药的那种。
出于本能和对于消亡的恐惧,中原中也身上的未知力量自发地进行了反抗,并且随时有可能暴走,太宰治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试图使用自己的异能力。
但是显然这虽然抑制了一点中原中也的暴走,但是只要他本人还在这里,就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
就像是一只被蟒蛇吞进肚子里的闯鼠,正在锲而不舍地寻求逃跑的机会。
“如果暴走了会是什么样子……”在没有开灯的卧室中,海音寺溯游喃喃自语,鬼使神差地他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抱有这样的目的似的。
这不应该的才对,那样磅礴的力量,但是又那样的充满诱惑力,如果在这里爆发出来……
“会很漂亮……漂亮的红色……”
如同着迷般地念叨着,理智和思维似乎被骤然升腾起的某种高纯度的欲望给甩到了一边,只有感性依旧摇摇欲坠地维系着正常的生理需要。
“好饿……”
中岛敦像是受惊了一般猛然把自己的后背和手臂离开玻璃墙壁,神情困惑又惊恐地盯着自己身后的墙壁,就好像正在面对着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就在刚才,他忽然感觉到电梯中的玻璃墙壁忽然慢慢地变烫,他一开始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很快这些玻璃就达到了让他的皮肤刺痛的地步。
此外,他还觉得自己的胳膊传来烧灼般的痛楚,一种滑溜溜的半透明液体似乎被他从光滑的玻璃上带了下来。
这是什么?中岛敦心中大骇,本来供给他温暖和安心的玻璃墙在此时也仿佛是一只饥饿危险的猛兽,那些液体则让玻璃变得潮湿起来,并散发出一种极其鲜明的酸味。
这种酸味很微弱,似乎只有因为异能力的效果加强的嗅觉的中岛敦能够闻到,他小心地把自己的手向着玻璃伸出,想要再次看一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就在他的指尖和玻璃接触的那一刹那,玻璃又恢复了原状,恰到好处的温暖从指尖传递到他的心里,却让他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刚才是错觉吗?中岛敦有些怀疑起自己,但是也不敢再靠上去了。
海音寺溯游掐着自己的脖子,用力的喘息着,感谢他之前没有彻底关上窗户,新鲜的冷空气的吸入让他清醒了一点,也很好地缓解的饥饿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原本该是月亮的地方似乎变得空旷了。
也许是被云层挡住了吧,海音寺溯游想,但是当他站起来关窗户的那一刻,却恍惚间看见了两只红色的眼睛,高悬于天幕之上,再下一个眨动眼睛的瞬间,却又像是阳光下的霜露一样消失不间了。
而此时的玻璃升降电梯中,太宰治的神情绝对称不上好,但是也不能说是面对敌人时的那种感觉,这是一种奇异又矛盾的神情,青年似乎期待着mafia的暴走,又像是希望中原中也及时醒来。
也许是太宰治的复杂的心情中的某一点被上天庇佑了,又或是他先前的呼唤终于延时发生了作用。
戴着礼帽的港口mafia干部终于有了反应。
就像是某种应激状态下的猫科动物,中原中也猛然挥开了太宰治的手臂。
身为几乎称得上是港口mafia体术第一人的中原中也简直力气大得出奇,太宰治直接被他挥到了玻璃电梯的墙面上。
这样的攻击太宰治不应该躲不开,但是与其说是躲不开,更应该像是太宰治压根没有预料到中原中也会来这么一出,他的嘴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线,最后一丝代表着愉悦的弧度也消失了。
“太宰先生!你没事吧!”中岛敦当即连害怕都忘记了,抖抖索索地冲上去想要去搀扶太宰治,刚刚那一声闷响可是听着都疼。
但是太宰治却自己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对面的mafia。
他的神情是中岛敦几乎很难和太宰治平时不正经的样子联系起来的沉静,就好像正在面对一件极其重大的事情。
“你是什么东西?”
太宰治的声音无悲无喜,就好像正在陈述一个极其客观存在的冰冷事实,又像是在质疑着某重真理。
被他叫到名字的青年慢慢地转过身来,从外表上看来,他似乎恢复了平静并且和之前无异。
但是站在太宰治身后的中岛敦却不得不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嘴,以防自己尖叫出来。
那双本该充斥着鲜活和明快的情绪的眼睛里,是就连最冷酷的杀手和最经验老道的灵视能力者都要屏住呼吸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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