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杵刺下的瞬间,石棺剧烈震颤,四根深入地下的桃木发出咔嚓声,断开成几截,深海沉铁也掉落在地,发出的动静让人捂住耳朵都觉刺耳。
等地宫恢复如初后,祁匡明松开手,急切看向石棺内,看到没有半点损伤的尸体后舒了口气。
重要的发现不能在没有收获前出现损失,祁匡明都想好怎么考古这具从未见过的尸体,充分的寻找出历史价值,最好能找到一个没被历史记录的文名,他就可以成为这个科研项目的负责人,全权负责深入研究。
“它归你了。”韩煞缺按住石棺边缘,着重提醒,“尸体心口的金刚杵不能被取出来。”
身为考古学家,祁匡明在考古中见过各种传承下来的古老诅咒,自然也跟术士打交道,相信有一些不能用科学说明的存在,对韩煞缺的警告没有忽略,这类事情不是没有过例子,曾经某个考古队就发生过类似的事,还是韩煞缺去帮他们把隐患解决,祁匡明恰好认识那位老学究,深入了解过后更不敢对韩煞缺的嘱咐大意。
他相信,不代表跟来的学生会相信。
听韩煞缺煞有介事的说,老师还很认真的点头,跟来的三人中胆子最大的男生鼻孔哼了一声,小声嘟囔:“说的跟真的似的,难不成把金刚杵拔了还真尸变不成。”
声音不大,奈何韩煞缺听力好,刚跟祁匡明说完注意事项就听见了,特意往那个男生身上扫了一眼,目光略微停顿后移开。
身形胖一些的男生推了把高个男生,小声道:“注意点,老师还在那呢。”
胖男生也不相信韩煞缺说的话,看起来那么年轻,和他们的年龄相差不会太大,老师却跟见老朋友似的,热情的根本看不出平日里严格一面,让他们仨心里都不平衡。
考古研究所里资历最高的祁教授也会有主动的时候,可惜笑容从来都不是对他们,还对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的胡言乱语如此相信,如何不让他们觉得不平衡。
“在那我也要说!”高个男生唯恐天下不乱,扯着嗓门继续道:“咱们是考古人员,考的就是古人的墓穴了解一个年代的历史,怎么能相信封建迷信!”
他认出韩煞缺是谁,就是最近那一档灵异类节目里走出来的人,宣扬封建迷信就算了,现在还在他的面前指点江山,男生自然要反驳,还要当老师的面撕开这个人的虚伪假面。
地宫内没有一个人说话,高个男生觉得韩煞缺心虚了,胆子越来越大,甩开胖男生的手几步来到石棺前,对祁匡明道:“他就是个宣传封建迷信的片子,老师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然后同情的目光落在高个男生的身上,仿佛在说你小子真的很够胆,敢在韩煞缺的面前说他是个骗子,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惩罚。
当中揭穿韩煞缺的身份,高个男生扬起得意的尾巴,等老师夸奖自己。
可是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等到,高个男生看了眼祁匡明,在看清老师此时的脸色之后,心里咯噔一下。
作为资历最高,最年轻的考古学教授,祁匡明在学校和所里的地位都很高,不少考古系学生都想拜在他的名下,奈何祁匡明这个人对学生要求非常高,很少有能符合他要求的学生存在,好几年才收了仨,高个男生就是其中一个。
平日里这小子就有点傲慢,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对老师特别恭敬,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把祁匡明怎么样,也是仨人中最了解祁匡明的那个。
眉头微皱,嘴巴抿成一条线。
老师非常的生气。
得到这个结果的高个男生懵了,他刚才明明做了一件好事,当老师的面撕破某人的虚伪假象,为什么老师会这么生气,比以往他考试不及格还要生气。
“闫峰。”
叫闫峰的高个男生打了个哆嗦,身体下意识站直,仰着脖子:“到!”
“我有没有说过,在我和老朋友聊天的时候不要插话,是觉得这样很有个性,还是觉得我能给你的期末考核多加几分。”祁匡明是个埋头考古的学者,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不允许在自己聊天中被别人打断,尤其是跟关系好的朋友。
韩煞缺说的这些他很清楚,也知道嘱咐是为自己好,却被不知天高地厚的闫峰给打断。
另外就是丢人,让自己的老朋友怎么看。
肩膀被拍了拍,韩煞缺笑着道:“年轻人比较有活力,别生气。”
没有感觉被安慰到,反而更生气了。
“回去后三千字检讨。”祁匡明不客气的道,“手写!”
他很少会体罚自己的学生,但是这一次闫峰太过分了,平时教导的没有亲身了解过不要随意下决定,在闫峰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今天这一出更像是恶意报复。
闫峰要的嘴唇冒血,平日里也就算了,可是今天老师的惩罚让他心里不服,也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梗着脖子道:“我不服!”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有趣的年轻人了。
韩煞缺饶有兴致打量对方,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褪去过,心想祁匡明也能收到这样性格的学生,正好可以好好磨炼一下他的性子。
为了证明自己没错,闫峰顾不上礼貌,指着韩煞缺就道:“他真是个骗子,之前有一档节目报道过!”
祁匡明的脸黑的能挤出墨水,也让旁边的韩煞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老祁,你这学生太有意思了,哈哈……”
不是韩煞缺不想忍,实在是憨厚的模样太过滑稽,明明很认真的打架,可就是让他觉得特别有趣,忍不住跟祁匡明说几句调侃的话。
好面子的祁匡明那叫一个生气啊,好不容易才压下暴涨的怒火。
“闫峰再废话回去就换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