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赵开德赶紧烧纸扎品,熊熊燃烧的火焰中,那些栩栩如生的纸扎品在火苗舔舐下挣扎最终化为灰烬。
另一边,那些绿幽幽的光闪动着,就像一颗坠入草丛的一颗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边阎大叔很像是如释重负般吁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精神好起来,脸色也逐渐恢复。
这个时候的阎大叔反而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
之前几分钟面如死灰,我从恶畜口里抢夺下他,本以为他就可以渡劫成功了,可没想到事情好像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此刻的阎大叔活脱脱就像一个临终之人来一波回光返照的模样。
就赵开德见状也悄悄冲我摇了摇头惋惜的样子,低头不语朝一边走去,去了他的车子边,用一根木棍敲打轮胎上的泥巴。
这赵开德一路走来,车轮陷入稀泥坑好几次,奈何车的性能好,是一款专门用来爬坡的越野面包车。
这款越野面包车,针对就是农村那些坑坑洼洼的路面,虽然一路上除了野狗阻挠搞得赵开德吓出一身冷汗,这些坑坑洼洼的路面,到底没有难住他来工地的决心。
这会看赵开德拍打轮胎,掉了很多稀泥团下来。
阎大叔不顾我的劝阻,去里屋拿出射抢头,他这是要帮赵开德洗刷车?
赵开德见了急忙拦住阎大叔说:“大哥,别介,你休息一下,我这点事没必要劳驾你来帮忙。”
我在边上没有吭声,暗地里观察阎大叔。
按道理,回光返照的人,第一件事就是要做自己最想做,平日里没有机会做的事。
看阎大叔这样,我纳闷,难道他平日里最想做的事,就是帮人冲洗车?
在赵开德的阻拦下,阎大叔呵呵一笑把水枪递到对方手里,一手提了裤腿就木凳上坐下。然后说:“我知道你们害怕什么,其实我去了地下一趟,阎王爷说我还有三个月的寿阳,要我在这三个月中帮一个人做点事,完事后,我前世欠下的诡债就可以一笔清零。”
赵开德跟我同时看向阎大叔,难以置信他说的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很明显,阎大叔话中提到所要帮的那个人,肯定就是我陆朗无疑。
事实上当我问阎大叔需要帮助的人是谁时,他脸色变得凝重,叹口气说:“杜雪婷。”
听到这话我跟赵开德都惊呆了。
这杜雪婷还算是人么?
顶多算一个恶灵中阴身吧!
但不管怎样,阎大叔是身负使命回到人世间,这期间好像没有我什么事,也就说我所做出的一切,都好像跟他回到人世间没有关系。
我在这么想着,阎大叔突然站起来,冲我伸出手跟我来了一个很意外的拥抱,在我耳边说:“小陆子,你是我的救星,我会协助你办好这件事的。”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正惊疑间,阎大叔朝赵开德走去。
此刻的赵开德已经把车轮胎上的泥巴冲洗干净,准备打道回府,当然在回去之前,征求我的意见,要不要顺带我一程。
毕竟阎大叔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我还是离开的好。
但事实上我还是不放心,毕竟工地出了事的,怕的就是杜雪婷来难为阎大叔。
虽然阎大叔是有一些本事,但他的三脚猫功夫根本不足以能对付一个恶灵中阴身。
我执意要留下。
那边阎大叔接了赵开德递过来的烟,点燃吸一口,美滋滋的样子。
我却在这时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阎大叔在吸烟的功夫,烟从他的后脑勺钻出来,徐徐飘走瞬间融合在空气里消失不见。
这一幕惊呆了我。
赵开德倒像是没有察觉,看我不愿意离开,就说了一句:“走吧,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既然老哥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顺带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太奇怪了,阎大叔吸烟,烟从后脑勺钻出来。
我没有接茬赵开德的话,而是默不作声的顺着他的意思上了车,却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启动车子很小声的问:“你没有看见问题?”
“啥问题?”
“烟,烟啊?”
赵开德莫名其妙的摇摇头,摆摆手说:“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烟里有什么东西?”
“烟丝,还能有什么?”
赵开德说得对,一支烟里面除了烟丝还能有啥?
只是阎大叔——我从车窗玻璃看外面也踮脚看我们的阎大叔,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让我激灵了一下,不由得皱眉头低声责怪赵开德说:“你不该递烟给阎大叔。”
“我怎么了,人活在世,不就是有这么一句话,烟铺路酒搭桥茶是和气草吗?”
“他刚刚从那个地方回来,不适宜进食包括烟这种东西的,应该是……”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不相信,你去试试。”
赵开德也是胆大,加上我说的话各种暗示没有说明,他就更加想要去试试。
于是,赵开德下车。
我看赵开德下车也急忙跟上,后一步下车,就听到他在跟阎大叔打哈哈,寒暄几句,这寒暄几句就显得有点多余。
阎大叔懵圈了都。
接着赵开德做了一个很意外的举动,他一下子拉住对方的手,起初是紧握在一起,瞬间就像触电似的放开,然后后退一步惊异道:“你的手怎么就跟一块冰似的?”
事实上,之前阎大叔拥抱我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
阎大叔真的就像一块没有温度的冰,就拥抱的瞬间,搞得我凉飕飕的不舒服。
接着看见阎大叔后脑勺冒烟,这一幕赵开德没有看见,我却是亲眼目睹的。
现在赵开德被阎大叔浑身冰凉的温度吓得接连后退,直到差点踩到我才停下。
阎大叔这会苦笑一下,叹口气说:“看破不点破,你知道了却说破,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