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留下在工地上睡觉,其实就是想近距离接触到女尸的冤魂。
这女尸成为怨气冲天的孤魂野鬼,不能去幽冥局报道伸冤,只能游荡在人世间报复活人发泄怨气。
她发泄怨气的目的,就是想要引起人们的关注,要不然她怎么死的,怎么又无故失踪,都不会有人主动去追究,也不会有人关心她存在与否。
赵开德也有事做,我让他别闲着,带上几个人去方圆十里以外查看一下,最近几年或者十来年之中,有没有人失踪的。
还有我也用心念,让林娇帮我。
帮我查一下有关部门的人口记录,或者有人报警寻找失踪的人啥的。
这个安排对林娇来说有点压力,毕竟那个地方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去的。
要知道那个地方充满正能量,正气满满,任何邪物接近那边一个不小心就会损伤元气。
包括林娇亦是如此。
林娇不算邪物,但也不是人类。
所以林娇是断然不能去那个地方的。
我是知道这个安排对林娇不是很公平,但她却毫不在意满口答应下来。
当下我没有心思去想林娇怎么做,眼看天渐渐黑下来,整个工地顿时笼罩在一片阴森诡异的氛围中。
阎大叔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嘻嘻哈哈,话特别多。
说的都是存在记忆中很久以前的事。
比如,小时候淘气被家妈追赶,边骂,逮住了一顿狠揍。
还比如,从小对女孩特别好奇,好奇她们下边是不是跟自己一样——
我听阎大叔讲这些,莫名的有一种不详之感,一个人如果在某一天突然回忆很久远的事,其实就是一种不好的预兆。
也就是这样的感觉,那么我必须对阎大叔的安危负责。
或许,阎大叔的劫数就在今晚。
既然估计出阎大叔的问题,我立马开始行动,首先拿出护身符放在他睡觉的枕头下。
当然做这些事是没有告诉阎大叔的。
我这样做是因为,阎大叔本就是我师叔,要是告诉他我要怎么做,他绝对不会接受,并且还以为我瞧不上他的能力。
没有告诉阎大叔,除了越来越浓重的雾铺天盖地卷来,几乎要遮天蔽日盖住整个天际,其他都还没有出现异常。
今晚上的饭菜,是阎大叔一手准备的。
以我的看法,这一顿晚餐是阎大叔来工地做得最丰盛特别美味的晚餐。
土豆是我的最爱,还有回锅肉,辣椒排骨。
三样菜,香喷喷的,阎大叔开心得就像孩子。
并且表示因为今晚上有我在,所以想要喝点酒。
喝酒好。
我今晚上要做的事很危险,要是半夜三更起来,阎大叔必定会跟随。
在我的想法中,只要阎大叔固守在这屋子里,不出去,不要接近危险,或许今晚上不会发生什么事。
之前还在想要怎么做才能让阎大叔听话,乖乖的待在屋子里别出去。
但现在,看见阎大叔手里晃了晃一瓶歪嘴酒,我笑了,默许他喝酒的请求,心里有了主意。
这个主意就是阎大叔可以喝酒,喝酒后好睡觉。
但愿阎大叔在酒劲的作用下,能睡一个踏实安稳的好觉。
只要阎大叔没事,我今晚上的行动顺利,那一切都好办。
于是,称自己不会喝酒,阎大叔只好一个人品尝美酒。
一顿饭下来,阎大叔面红精神抖擞,话越发的多。
扯了一些我不知道几百年前的旧事,然后摆摆手对我说:“小陆子,我是不行了,这碗筷你收拾收拾,我去躺一会,待会要出去做什么事,你必须得喊我。”
我嗯了一声,麻溜的收拾碗筷,完事烧一壶水,再倒进木盆端进休息的屋子里,脱下阎大叔的鞋子,浇水给他洗脚。
这一刻我有一种特别奇怪的触动。
那就是,阎大叔仿如我那去世的父亲,我的鼻子没来由的发酸,没忍住一滴眼泪滑落下来。
我抬手轻轻擦拭,苦笑一下端了洗脚水出去倒掉。
在丧葬一条街很少能用烫水烫脚,烫脚能消除疲惫,还能打通穴道。
有助于睡眠。
但我没有烫脚,因为我怕自己待会真的睡着了。
在做好随时准备出去的准备,我随手摸出手机。
可没想到手机捏在手里仔细看,一格信号都没有,而且在这个时候有一种阴森阴冷的气息。
话说老一辈说,在山上,到了夜晚气候异常,特别阴冷。
可我现在觉得这种阴冷不正常。
于是我进了里屋,看阎大叔好好的躺在床上,稍稍安心,却还是不放心走到他跟前。
此刻阎大叔眉头紧皱,面露恐惧之色,貌似在做很可怕的噩梦。
又做噩梦了?
阎大叔到底在做什么噩梦?
好奇之下,我随手一搭,整个人顿时不对劲,来自阎大叔的身体好像有一股无穷的吸力,把我身魂吸住,只记得眼前一晃,再次定神,却感觉来到了一大片树林中一条狭小的路上。
我去,这是不小心的操作,居然进入了阎大叔的噩梦中。
密密麻麻的树木,遮挡了上空的光线。
把整个空间衬托得阴沉沉不见天日,就这种氛围,这种令人要窒息的感觉才是最可怕的。
关键是,我进入了阎大叔的梦境,却没有看见他的人。
就在我左顾右盼东张西望之际,来自身后好像有人在注视。
我慢慢的回头,看见了一个孩子。
一个浑身胖乎乎大概有一岁大一点的孩子,站在我视线看不清楚的位置,直勾勾的盯着我。
那眼神令人害怕,一般人看了绝对不敢多看一眼,邪门就邪门在这里,我看不清楚男孩的五官,却能真实的感触到他瞳孔散发的阴森诡异信息。
不对,我是来阎大叔的梦境,怎么会看到孩子?
疑问中我定定神,微微低头,闭眼思考两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