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太整天惦念珠儿,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此刻还说出来这么一句话。朱菊芳暗自奇怪,猜测老太太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有此种表现。
于是朱菊芳就试探的问:“老妈,我觉得珠儿不是命苦,是条件不好的原因。”
“条件不好?那是对珠儿,对其他人不一样,我可怜的珠儿……孤苦伶仃没有人理,就我这个老婆子她也不愿意搭理了。”
九十多岁的老人了,突然说出这番感慨颇深的话,到底是疯话还是她真就发现了什么?
朱菊芳回头看了看陈刚家的新房子,狐疑的推着老太太回家了。
鉴于珠儿生前就跟这一毛不拔喜欢贪便宜的婶娘有过结,所以陈刚也就没有跟这个婶娘有多来往。
即便在娶金晓芳遍请其他亲戚,也没有请这个婶娘。
所以对朱菊芳来说,这门亲戚在珠儿去世后,完全就没有了联系。
今天老太太的反常,让朱菊芳还有陈刚两口子感到很不舒服。
等朱菊芳推老太太回去之后,金晓芳跟陈刚嘀咕开了。
“一定是朱菊芳跟你婆说了我们修房子还有结婚的事,故意推她来门口吓唬人。”
陈刚说:“不会,朱菊芳是那么看重钱的人,要是把我们家的事告诉老太太,老太太万一一口气不来,她去哪领取那么多钱?”
“这倒是,只是老太太刚才那样,好吓人……”
“没什么,过几天我出去做活路,你在家里远离朱菊芳少跟她多说话,还有没事的时候看电视,别出门。”
“我知道,其实我觉得你就在附近找工作,我……”说话金晓芳环顾一下屋子里,有点畏惧的说:“总觉得这家里有什么东西,我在洗脸的时候,脖子冷飕飕的,真实感觉身后站着一个人,可是回头看,又没有。”
“那是你胡思乱想,想多了,再说她在老屋里,老屋在后院,这新修的房子,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在这屋里,要是你真的害怕,我就去找仙姑弄几道符来贴在门上。”
“我弄了护身符的,还花掉一百多块。”金晓芳说话掏出套在脖子的一根项链,项链有一个吊坠。
吊坠是空心的,在里面放了一道符。
陈刚看见符,笑了笑说:“你又被忽悠了,这么一张破纸,就要你一百多?”说话,他身上拿在手里展开来看,却是看不懂。
这啥玩意,潦草得很。
“你别管,仙姑还在上面摸雄鸡血的。”
“好,你说好就好,我去做饭。”
陈刚起身去做,孩子在茶几上继续写作业。
昨天前天,大前天,因为忙于很多事,金晓芳都没有洗澡了。
今天是礼拜天,加上陈刚在家,金晓芳是因为好几次去洗澡,热水器出问题,心里有了畏惧感,所以宁可浑身臭汗不舒服,也不敢一个人进洗澡间去洗澡。
这会家里人都在,金晓芳就准备去洗澡。
洗澡间,不是很大,一个蹲便器,然后旁边一个喷头花洒,墙壁上有几个挂钩。
有两个挂钩挂了一个塑料筐子。
框子里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个黑色塑料袋,塑料袋里是金晓芳来大姨妈用的必需品。
进洗澡间的门,开花洒调整温度,花洒呼呼出水。
金晓芳迟疑中仰头看,花洒此刻喷洒出来的水是正常的,温度也适宜。接着她换拖鞋,看了看浴巾,就脱光,在花洒下开始洗起来。
适宜的温度,让几天都没有洗澡的金晓芳感到特别惬意舒服。
渐渐地金晓芳放松警惕,微微闭眼,任凭温水冲刷在身上。
就在这时,一双手,突然从金晓芳的脖颈处伸出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金晓芳大惊失色,努力挣扎,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
可不知道咋回事,外面的陈刚居然没有感觉到金晓芳遇到危险,已经锅碗瓢盆的运作着。
金晓芳还在努力挣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膝盖还有其他部位都很痛,甚至于她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绝望至极的她,大力伸出手臂,想拉门——
与此同时,在茶几上写作业的孩子,突然觉得洗澡间门口一闪,好像有人进去了。
后妈在洗澡,孩子是知道的,爸爸在厨房忙,那么刚刚进去的人会是谁?
疑问中,孩子正要起身去看,就这时大门口传来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这珠儿的孩子特别喜欢向左。
看见向左他亲热的喊大舅。
事实上,向左不是珠儿的亲生兄弟,应该算是隔房堂兄。
在朱菊芳那一房,向左算是老大。
向左很多年前进城里,跟女朋友一起打拼,他会电工。
这次来还是因为金晓芳曾经跟他说,他安装的电有问题,特别是热水器不好用。
所以在这个时候向左是来看情况的。
孩子一声大舅,热情的邀请向左进屋,接着跑得飞快去找陈刚。
陈刚听说野舅子来了,急忙走出来,满脸带笑然后说去看看洗澡间的情况。结果这一去差点没有吓半死。
金晓芳卷缩在地,一张脸煞白,舌头吐出半拉,双手捏紧——
经过一番救助,金晓芳算是缓过气来,陈刚第一句话就问:“你扯羊癫疯?”
被吓到魂飞魄散的金晓芳,浑身无力,对于陈刚的问话,表现得很木讷,脖子就像被卡主,许久都说不出来话。
休息了好一会金晓芳才慢慢清醒过来,从陈刚嘴里得知刚刚发生的事,还有经过细致大检查,洗澡间没有问题。
“不是洗澡间的问题,是有鬼……”
向左跟陈刚都被金晓芳的话吓住,特别是孩子,瞪大一对眼看三大人。
“别乱说吓着孩子。”
陈刚提醒。
金晓芳却说:“本来就是有鬼,这里真的有鬼,说不定就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