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莽草,对就是这个水莽草差点让我死,让我失去很多本该有的记忆。
这个时候,我怎么会梦见水莽草?
疑问,依旧没有让我马上醒来。
我好像被一种奇异的力量禁锢在梦境中。
耳畔听到妈妈的问话。
这肚子极其不舒服,各种难受,阴暗的光线,我努力想睁开眼看妈妈。
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亦梦亦幻,因为虚弱我再次无力的闭上眼。
闭上眼,屋子里好像有人在走动,外面在下雨,而且雨挺大。
屋子里的声音,因为雨声的关系,变得杂乱不清。
我听到爸爸在问妈妈:“水莽鬼找到小朗?”
“都怪你,我父亲是庙祝,什么事都知道,能掐会算,就因为帮人无数遭天谴,可是你,却好心没好报,把他老人家的善意忠告当耳边风……呜呜呜……这可咋办,陆朗不能有三长两短,他将来是要干大事的。”
“送医院去?”
火爆脾气的爸爸这个时候,也没有了分寸,也不敢发火,焉焉可怜兮兮的看着妈妈,很愧疚的伸手摸着我的脸。
因为疼痛大口大口喘气的我,眼泪水无声滑落在面庞。
“儿子,很痛吗?”
“肯定很痛,你就告诉我,老黑狗那张皮丢在那了吧?”
“丢,丢在乱葬岗那边……”
“你赶紧去把那张皮找回来,要快。”
“黑狗皮有啥用?”
“狗没了,皮在,皮在精魄还在,说不定这孩子命不该绝,能发生奇迹呢?”
爸爸唯唯诺诺点头,也不管妈妈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现在他只是拼了命的想要找到,那张被随手丢弃在乱葬岗的黑狗皮。
“妈妈对不起你,儿子你千万别有事,我,我宁可用自己的寿阳换取你的命劫,天老爷,你听见了吗?只要我儿子能起死回生,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的寿阳随便你取走……呜呜……”
听到妈妈的话,我哭了,想大哭,却哭不出来。
妈妈的寿阳,怎么能换取到我身上,但事实上,妈妈的确短寿。
还有爸爸!
“老天爷,阎王老爷,如果你们就得我的寿阳不足以换取儿子的短寿,那么我丈夫的寿阳你们也可以取走……”
“不,不要啊!”我大叫,用力过度居然从床上翻下滚到地上。
正磕头的妈妈听到响声,狂奔进来,看见我在地上,上来一把抱住我大哭:“儿子,这都是天意,你外公早就给你掐算,你是短寿之命,所以我才处处小心把你维护着,深怕有一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要了我的命,外公说只要小心呵护,到了十二岁过去了就好了,可没想到,你眼看要满十二岁却发生这种事,儿子别怪妈妈无能……”
我躺在妈妈的怀里,吃力的举起手,虽然此刻感觉肚子里就像有一万个甚至于更多的牙齿在啃咬我的五脏六腑,但还是极力忍住剧痛,想要伸手摸妈妈脸上帮她擦拭掉泪水。
可最终我还是没有能勾住妈妈的脸,手无力的垂下。
然后听到妈妈撕心裂肺的喊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死了?
当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四周很黑,但却真实觉得,自己浑身暖融融的。
就像大冬天穿皮草的感觉。
接着,看到一丝光亮。
然后,借助光亮,看见一个驼背老人,步履蹒跚朝我走来。
老人脸上沟沟壑壑,这是皱纹。他很老了,瘦骨嶙峋,皮包骨头。
这老人到了跟前,也没有说话,只是蹲下在我身边。从袖筒中掏出来一颗黑乎乎的药丸,药丸有一股刺鼻的怪味。
我想避开嘴巴。
老人伸出铁钳似的手,一把板正我的嘴,我挣扎五果,只能瞪大眼,看他把药丸塞进我嘴里。
然后我看见老人的眼睛。
老人根本就没有眼睛,整张脸都没有五官那样,模糊一片。
是我看花眼了?
惊疑之余,感觉到那颗到口里的药丸一下子就没了。
同一时刻,也不知道是药丸的作用,还是因为老头的样子吓的,我造次失去了意识,眼前也变得一片漆黑。
即便是一片漆黑,但我身上暖融融的感觉依然存在。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好像是争吵声。
声音好熟悉。
我有气无力的听,听到女人的声音说:“不,求你让我看看,我就看一眼,求你……呜呜。”
男人的声音:“孩子娘,我也很不舍,我也伤心,他已经死了三天了,已经埋了……你挖出来也是尸体,求你跟我回去吧。”
爸爸,妈妈?
我想喊,喊不出来。因为虚弱的关系,但却感觉压在身上的泥巴在动。
而且我努力抬起手的时候,感觉到头部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也就是这个盒子隔开了泥巴,才没有导致泥巴压在我的脸上。
泥巴还在动,争吵声不断,还有哭闹,无奈的叹息。
我有觉得泥巴动的频率在加大。
渐渐地,感觉到有亮光。
幸亏有盒子在,遮挡刺眼的光,我看见一张脸,满脸泪痕,双手糊满泥巴。
她双手大力的抓泥巴,身后一个男人死抓着她后退。
接着,她看见我。
吃惊,惊喜万分,口齿不清的说:“儿子,儿子是活的……”
听到这样说,拉住她后退的男人,也惊讶万分凑上前来看。
的确我是活生生的。
只是因为虚弱没法动弹。
我被浅埋在泥土中,这是妈妈的主意。
她坚持说我没有死,用黑狗皮包了我,在左邻右舍的要求下,把我浅埋,然后就在浅埋我的地方搭建一个窝棚,没日没夜的守护着。
三天,就是妈妈要看我是不是活转来的想法。
爸爸坚持说我死了,但母子连心,妈妈这三天都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是活的。
但我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