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完全是活在自责,愧疚,懊悔,诸多对自己的因素难以自拔中。
可以说是度日如年的活着,他哭得一塌糊涂,告诉我说在无数个夜晚,他整晚睡不着。
稍稍闭眼,龚秀珍就会在眼前。
很多回梦见龚秀珍喊救命,骂他狠心。
关东痛哭流涕,一个劲的摇头,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能替换回自己的爱人跟孩子。
“哥,哥你听我说……”我扶起关东,继续道:“你认真看着我的眼睛,我现在去告诉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是真的。”
关东抽一抽鼻子,缓缓抬起头。
七尺男儿,眼眶红得就像染血,一张俊俏的面庞,因为失去爱人孩子变得邋遢,哭,搞得鼻头通红,满脸都是泪痕。
我顺手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递给关东。
郑重其事告诉他,其实龚秀珍现在很好,并且拿出秀珍嫂子给我的信物。
看见这信物,关东的眼泪水再次崩溃而出。
但也在同时关东存在了一种半信半疑的神态,他双手捧着信物,泪眼朦胧凝视我。就像看一件稀有的珍藏品那种眼神,看得我是心里发虚,半响反问一句:“哥,你还不相信我?”
话说这信物,可是龚秀珍贴身的东西,也是关东对她表白特意买来赠送的。
关东喉结滑动,貌似很艰难的吞下什么,缓缓的点了点头说:“她真的很好?”
“嗯。”
“那就好……那就好……”关东说话,站起苦笑中朝卫生间走去。
看着关东落寞的背影,还有那原本笔挺高挑的身子骨,现在变得有点佝偻的腰背,不由得黯然神伤叹口气暗自想:但愿他能想开就好。
这个时候,安静的氛围中,赖酒鬼突然出声说:“陆老大,你赶紧去卫生间吧!”
我去,关东该不会出什么事了。要不然我是不允许赖酒鬼露面出声的,他竟然出声肯定有事发生。
我一个健步,直奔卫生间。
卫生间很安静,那扇门紧闭着。
我不由分说走到跟前一脚踢——
砰——门的弹力很强,踢门的脚痛了一下,门纹丝不动没开。
“哥,哥你在里面干嘛?”我急火眼,双手使劲拍打门。
门还是没有开。
“赖酒鬼你去看看。”
赖酒鬼得令,嗖地一下从门缝中飘了进去。
金进去一秒钟,马上飘出来大叫:“不好,他自杀……”
尼玛,我慌了,这个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真的老子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打醒。
可现在必须把门弄开。
于是我斜跨肩头,撞门——
一下乒一声响,门开了。
关东仰卧在地,手腕处血红一片,尼玛割手腕这种小伎俩,是个别女人才玩的把戏。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学这?
老子刚才的话算是白瞎了。
一阵急,忙把关东的手腕捆扎阻止血再次流出,急忙掏出电话拨打急救电话。
赖酒鬼也不回包里,急得抓耳挠腮不住的看门。
门有什么?
就在我回转头看门的时候,惊愕的看到门外穿进来两屡黑烟雾,烟雾散开悄然出现两个很高,很瘦,带尖尖帽的怪异男人。
来者不善,我陆朗绝对不会要人把关东带走,我俯下身护住关东怒瞪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两鬼差道:“你们想干啥?”
“嘻嘻,他居然不怕我们哥俩。”
“怕你大爷。赶紧滚……”我圆瞪双目,咬牙切齿骂。
两鬼差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一眼,嗖,竟然真的消失不见了。
我去,吓出一身冷汗。
我刚才也是迫不得已,一个活生生的凡人,面对两阴森森恐怖鬼样子的鬼差,也是醉了。
“陆老大谁给你的胆量敢抗拒鬼差带魂走?”躲起来的赖酒鬼忽然飘出来,惊讶的瞪大那对小眼珠子,难以置信的问。
“我自己给自己的胆量……”说话我还是很后怕,心有余悸的凝望那扇门。
身下的关东,面色惨白,好在止血及时,气色正一点点的恢复过来。
正在这时,门外有敲门声。
我去开了门。
出现在门口的医生护士。
两个人进屋,一阵操作后,关东被担架抬走,我抓了一些简单的东西,急忙跟上。
这功夫赖酒鬼自然是躲避起来。
秦京医院条件也是很好的。
关东到底是躲过一劫,因为伤口不深,加上及时止血,情况不严重,经过细致的伤口处理,打了几瓶点滴后,慢悠悠的醒来。
醒来那一刻,关东满目凄迷看看这,看看那,最后看到我。
“哥你醒了就好。”
“陆朗,对不起,哥给你添麻烦了。”关东抱歉的说。
“哥,我想不明白,看你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到走这条绝路?”
“也不是,因为你的到来,我的心情好多了,加上你讲她在别的地方很好,我觉得可以放下了,可是在进了卫生间后,心情突然大逆转,不舒服,难受,悲愤,绝望透顶,就拿起刮胡刀片……”
卫生间是晦气的地方,关东明显有好转的情绪,怎么会在短时间里,也就几秒钟发生大逆转?
我觉得事有蹊跷。
于是我问关东,在他租的房子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关东摇摇头说不知道,总之跟龚秀珍租的房子是另外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而且那边都是步行梯,所以无论上班还是做啥都不是很方便。
在龚秀珍回农村之前,他们俩找到了这一处出租价格很便宜的房子。
“有多便宜?”
关东说:“一般这么好的建筑小区,一套二简装房出租都是一千五或者说接近两千,可是他们俩却租成一千。”
民间有一句俗话叫做,便宜没好货。
看来这问题还是出在出租房这件事上。
当下我安慰关东,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伤,等情况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