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寻找那一抹来自身后冷森森凉飕飕的注视目光,直到仪式结束,这一抹目光的主人,也没有让我看到真面目。
但我这样的状态吓住了冉旭阳,搞得她紧张兮兮顺着我的扭头频率加快,她也不住的在看身后。
之后还是我拉住冉旭阳的手,紧握着十指相扣,她才没有再次回头看。
冉旭阳深深凝望我一眼,眼神中充满疑问。
我知道旭阳有话要问,但现在真的不好告诉她,之前奇怪的感觉。
那种奇怪的感觉,久久索饶在内心,甚至于在骨子里。让人想想就害怕,浑身莫名的发冷,乏力。
仪式结束,接下来就是送上山。
二姑妈的骨灰装在一个看似很特别的骨灰罐里。
这骨灰罐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意义存在。
骨灰罐为莲花花蕾形之漆罐,漆,本身来自于树木,堪称是大树的血液,是树木蕴化中最精华的部分,树木千年也终不免会腐化,唯独能万古长存。
当然,这个特殊的骨灰罐,价格昂贵,但我对二姑妈不知道是心理作祟,还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二姑妈的死跟某一件事,有直接关系。
而这件事跟我有关系,这件事就是关于泥娃娃。
算是赎罪,还是别的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可事实上,我又十分矛盾的把这件事往好的一面去想。
再说了泥娃娃在我身边,远离老家,远离父亲跟二姑妈,咋可能影响到他们?
把二姑妈送上山,亲戚们被安排在饭店,海吃海喝一顿满意回去。
我跟冉旭阳陪伴母亲回到老家,看着空荡荡的屋里,从此以后就剩下母亲,我真的是坚决不放心。
好说歹说加上我告诉母亲,马上要跟冉旭阳结婚的事,她才迟疑的答应跟我们去城里住。
在离开老家的时候,林刚突然跑来。脸色特别难看,除了面带倦容,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眼眶特别红。
“咋啦……不是很累需要休息的吗?”
“陆朗,周燕,她……她要……”说话林刚居然泣不成声,说话也不清楚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男人哭毛,二姑妈的事你眼泪水没有流够?”我气得很,抓了纸巾包扔给哭得就像泪人儿的林刚。
林刚被我的神情吓住,吸了吸鼻子,用纸巾抹干眼泪,断断续续的讲述了发生事情的经过。
周燕从殡仪馆回来后,提出要跟林刚分手。
这林刚刚刚失去母亲,如再遭到周燕的抛弃,他的内心该是多痛苦,我就是深有体会觉得这有那么点奇怪了。完事,表哥对我提出一个特别奇葩的要求,那就是走之前跟周燕谈一下。
话说林刚表哥跟周燕的事,本来就跟我没关系,在我看来,即便要谈,也是他本人跟周燕谈才对。
但林刚的话很明显,就是要我跟周燕谈。
于是,在我们小镇老街,一家茶铺里。我跟林刚去见周燕,当然这会冉旭阳坐在车里。
她不是不方便出面,而是周燕提出这个无理要求,坚决不让旭阳在场。
当时听林刚说这事,老子就火冒三丈。捏拳头要去找周燕理论,可最终还是在母亲跟林刚以及旭阳的劝阻下,强忍着,来到周燕约定的茶铺。
我们小镇不大,这些年我在外面,老街变化也很大。
曾经一水儿的土坯瓦房,现在变成了青砖大瓦房,有的还修建了二层小洋楼。
茶铺是老茶铺,茶官,却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八零后大哥。
周燕老早就来了,本来是在门后候着的,看见我们来,急慌慌的跑进去在靠邻街窗口坐下,还假装没有看见我们的样子。
亏得林刚骇很热情的招呼:“燕儿……陆朗来了你有什么事要问就问呗。”
周燕看林刚眉头紧皱,在看我的时候,脸上堆满笑意然后说:“林刚,我手机没话费了,你去帮我买卡充话费行吗?”
娇滴滴的声音,做作的表情,令人厌恶。
但林刚就是好这一口,然后高高兴兴答应去了。
我拦都拦不住,剩下我跟周燕是什么意思?再说了,旭阳还在等我。
正左右为难之际,周燕忽然说话了。她说:“陆朗,你肯定不认识不记得我是谁了。”
“谁?”
“你知道田文文是谁吗?”
别提田文文还好,提到田文文,我心里一跳,不知道这周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啦,田文文是我表姐,上次你去她家上门,我也在,只是你还没有来得及坐稳,就被我姨夫撵出去了。”
只能说这是命中注定,冤家路窄。田文文的表姐,是周燕?
我惊愕,稍倾镇定下来笑了笑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无须再提。”
“唉,是我家表姐没福气……”说话,周燕也不害臊,直逼逼的盯着我又压低声音说:“要是换做我,我才不会听父母的话,把自己心爱的人撵走。”
“不好意思周燕,如果你是想告诉我这些无聊的事,那么我对不起,真的毫无意义,加上我现在要赶回去上班,所以你请便。”说话,我起身,看周燕气得跺脚,正要走出茶铺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又冒一句说:“陆朗,你敢说我表姐的死跟你没关系?”
听这话我一下子怔住。
那匿名电话,讹诈我的人渣,会不会跟周燕是一伙的?要不然她怎么知道田文文的死因跟我有关系!疑问,猜测,都无济于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掏出周燕知道的真相。
于是,我微微一笑转身,淡然的瞥了周燕一眼说:“田文文的事,还真的跟没有一丁毛钱的关系。”
“是吗,难道表姐肚子里的孩子,也跟你没有关系?”
听周燕说出来的话,我微微一怔,田文文怀孕?在殡仪馆美容师说碾死的女子,有身孕,难道说的真是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