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清清静静养了一阵,常晞的精神越发好了,她开始跟着章先生上学。
她前世也读了些书,可都是诗词歌赋之类,像《贤媛集》、《女四书》等讲女则女训的书籍,她都十分不喜。历经沧桑到了今世,她的心态更为开阔,本着开卷有益的心态,不论先生给谁上课、教些什么,她都跟着听上一耳朵,就权当听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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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她一早到了学堂,迎面就看见二房常映身边的丫鬟和常晗身边的小丫头在那里交头接耳,看见她来,两人忙打住话头。
常晞假装没看见,待她们散了,便转头吩咐峨蕊:“去打听一下,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
峨蕊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恐怕是为着最近,二老爷那边的一些传言。”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常晞好奇问道。
“二太太替咱们老爷说了一门亲事······这几日听到外面有人议论,说······说二太太收了女家两万两银子·····”
常晞瞪大了眼睛。
峨蕊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急急的补充道:“是真的!奴婢亲耳听二门上的婆子说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那家送礼用的是什么样的马车、有几个随车的、都一清二楚。”
常晞嘴角微翘。
峨蕊见状,想了想,又悄声道:“还有传言说······二太太收了杨姨娘不少好处,那杨姨娘因着二太太是府里唯一的正经太太,不得不小心奉承着。”峨蕊打量着小姐的神色,一边道:“不过奴婢觉得这话传得奇怪,您想想,二太太虽说是正头太太,却是隔着房头的,也没有管到三老爷屋里去的道理······那杨姨娘干嘛要去奉承二太太?多半是她自己有求于人,自己上赶着的。”
有求于二太太······能有什么“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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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为了三房太太的位置。
望着峨蕊灼灼的目光,常晞失笑。
峨蕊,这是想逗引着她和杨姨娘打擂台呢。
若是能成,她作为自己唯一的大丫鬟,自然更加得脸,以后也好博个好前程。
可自己毕竟只有八岁······峨蕊怎么就敢把宝全押在自己身上呢?
一想到这,她又不禁头痛。
自己的年纪实在太小了!说话做事全都束手束脚。要故意用些小孩子的口吻不说,还常常担心表现的太过反常而引人侧目,实在是辛苦得紧!
再熬个两、三年就好了······她自己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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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月,天气越来越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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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端午佳节,除了吃粽子、饮药酒、系五色缕、赏花之外、县里还按惯例办了赛龙舟大会,除了官中的银子,本地几个乡绅大家又各自添了彩头,众人好好的热闹了一番。
几个小姐里,要数常晴玩的最欢,谁承想刚回到家,就中暑受累的病倒了。
她年纪小,这一病又来得突然,把个杨姨娘急得不行,天天请医问药不说,还把她拘在屋里大半个月,哪里也不许动,常晴哪里耐得住?几个姐妹便常去探望,给她解闷儿,常映也见天的去探病,探过病也不着急回去,或是各处闲逛,或是到其他姐妹屋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常晗看着觉得奇怪,便私下里问常昭是怎么回事。
她二人是一母所出,同住在常府靠西边的芸蔚楼中,就在常晞所住的明瑟馆旁边不远。
常昭不愿妹妹掺和二房的事,便道:“她家里只有她一个,难免寂寞些,你只管好好陪着就是了。”常晞胡乱应着,一转头便嘱咐自己的贴身妈妈去打听。
此时,二房的各种谣言已愈演愈烈,就连整日关在书房里研究丹青的二老爷都听到了些风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二老爷皱着眉头质问。
二太太头上勒着抹额,病歪歪地坐在下首的太师椅上,红着眼睛道:“我跟了老爷大半辈子了,我是什么样人,老爷你难道还不清楚?我会为了几两银子就干那种坑害自家人的事吗?孙家送的不过是些平常的节礼。”说到这,她又撇着嘴讥讽道:“再说了,那孙家小姐既不在长房、又不是嫡女,我就是肯要些什么,谅她们家也拿不出!”
二老爷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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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看在眼里,心中更添了气:“三叔又不是头婚,还这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何苦来?”
二老爷一听这话,猛地一拍桌子,指着二太太的鼻子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二太太见状,知道丈夫是动了真气,忙低了头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偷眼打量着丈夫的神色。
等到二老爷自己慢慢消了气,二太太又软声说:“老爷莫恼,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当年孙家突然来访时,那小姐您也是瞧见过一眼的,模样、性情都没得说,难道还配不上三叔不成?”
二老爷有些踌躇:“话虽如此,可如今家里传出了这样的闲话,三弟如何会不知?还是尽早说清,推了这桩媒的好,省的以后见面,彼此脸上不好看。”
二太太顿时急起来,咳嗽了一阵,才喘着气道:“这有什么脸上不好看?谁脸上不好看了?你要是实在疑心我,我这就写信叫了孙家的人来,我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这事儿好好说道说道!”
那岂不是丢脸丢到八百里外了!
二老爷烦躁的摆了摆手,道:“你也不用拿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