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魏化龙回来的那一刻,蔡皇后这边就得到了消息。
陈九阳最是知道魏化龙的暴戾护短性格。
那个老魔极为护短魏氏族人。
他的族人,谁都不能伤,谁都不能惹,这是魏氏族规。
哪怕坏事做尽,也不能被外人指指点点,这话是曾经魏化龙当着众江省大人物的面说的。
若不然,当年太极门一个弟子打伤了魏家族人,惹得那老魔一怒之下,单枪匹马杀到太极门,重伤太极门九大化劲高手,同时最后逼迫的老乞丐陈九阳下跪道歉,这才作罢。
想到当年太极门之辱,陈九阳虽怒却不敢言。
因为他知道,魏化龙太强了。
现在,魏化龙出山。
魏家三子因蔡皇后而死。
且,再加上江宁与蔡皇后近端时间的种种暧昧关系,以魏老魔那种性格,他绝对会找上蔡皇后。
所以,陈九阳在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安排了出逃外省的决定。
毕竟在江省。
无人能是魏老魔的对手。
可现在的问题在于,蔡皇后无论怎么劝,都劝不走。
就在陈九阳心中焦急万分的时候,蔡皇后忽然转过那张苍白的俏脸。
“九叔,你们走吧!”
“我要留下来!”
闻言,陈九阳心里一凉。
“蔡小姐,我老乞丐怎么能把你丢下?”
“当
年若非你跟裴神,我老乞丐这条命早就没了!如今,那魏老魔回来,我岂能做贪生怕死之辈?”
蔡皇后神情淡漠道:“九叔,你欠我们的,早已经还完了!”
“这么多年,若非你在我身边,我早已经死了几十次了!”
“所以,你一点也不欠我,一点也不用内疚!”
说罢,蔡皇后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石青峰公馆。
“这地方,我住了这么多年,岂能说走就走?”
“再者,我还没有找到江宁的尸体!”
说到江宁的时候,蔡皇后娇躯颤抖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我虽然与那个坏小子才接触十几天时间,但这段时间却是我这十年里最开心的日子!”
“九叔,你知道么?我好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
“唯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快乐。”
“我知道,我这样做,会被别人骂作不守妇道,愧对裴神,但其实有些秘密你们根本不懂!”
说着说着,蔡皇后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泪水很冷!
打湿在冰冷的地板上,如同她跟他的秘密一样。
“九叔,你知道么?从江宁那天告诉我,他要一辈子让我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可能会一直爱上他,爱到死为止!”
“虽然,我比他大!”
“虽然,我曾
经有过男人!”
“但,我蔡冬青一生波澜,又何曾在意别人诽我?论我?”
陈九阳听到蔡皇后这么说,他沉默了。
其实,从一开始,蔡皇后决定将后半生交给江宁的时候,老乞丐也想过这件事。
跟了裴神十年的蔡皇后,怎么就会轻易把自己交给江宁?
在他心中,蔡皇后一直都是神圣的,高贵的,不容人亵渎的女神!
唯有像天下无敌裴洛神那样的男人才值得拥有。
可是!
当陈九阳见到蔡皇后每次跟江宁在一起笑的时候,他才恍然明白,原来有些人注定是过客,有些人却注定是归宿。
因为在这十年风雨之中,蔡皇后的笑,加起来还没有这十几日次数多。
更何况她,前半生风中孤花,尝尽世间之苦!
一个像她这般的女子,难道不该快乐么?
难道就该一辈子活在痛苦与回忆之中么?
没有人该指责别人的生活,因为,你不是她!
唯有假装圣母婊的人,才会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
他们永远不知道,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就如他们,永远会觉得,别人不懂他们自己一样。
这叫,婊!
圣母婊!
但,事实终归是事实!
所以陈九阳叹息道:“蔡小姐,你说的我都懂,可江宁已经死了,人死终究不能复
生!”
“蔡小姐,你听我老乞丐一句,先忘了江宁吧!”
“不然,魏老鬼一定会一辈子杀你。”
蔡皇后突然笑了。
如最美的罂粟花一样。
“九叔,这么多年,你看我像怕死的人么?”
陈九阳再度沉默。
一个前世孤苦,受尽折磨。
一个十八岁之前就尝尽人间百态。
一个一手遮天,曾经风靡江省,双手占尽无尽鲜血的血皇后。
岂能是怕死之辈?
说罢,她豁然站起。
娇嫩身子在这一刻如孤傲的罂粟一样,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傲然。
“九叔,我从没有说,江宁是我的男人!”
“但现在,我要说,他,江宁,就是我蔡冬青的男人!”
蔡皇后的脸上带着自豪,带着荣幸。
“我男人虽死,但我还活。”
“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他的债,我来还!”
字字铿锵,从蔡皇后的嘴里说了出来。
陈九阳闻言,只能长叹一声。
“也罢!”
“既然蔡小姐如此决定,那我老乞丐就陪着您!”
“十三年了,我与那魏老魔的恩怨,也该做一个了断了!”
“今晚,我老乞丐就见识见识那魏老魔的千机寒劲!”
豪迈说完这句话,陈九阳突然抓起腰间的烈阳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一半。
滚烫炽热的烈阳酒进肚,老乞
丐满脸涨红。
浑身一股强悍气息涌现而出。
接着他身子一震,飞射出院落。
望着陈九阳离开,蔡皇后美眸之中露出一抹悲伤。
……
石青峰大门口。
猛人屠四,还带着所有的保镖在那把守着。
他们今晚要护送蔡皇后离开江省。
就在这时,突然一股铺天盖地的巨大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寒意袭来,刹那间遍布整个石青峰。
而周围的保镖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