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范团的消息言简意赅。
过千帆立刻笑眯了眼,跟旁边的调酒师交代了两声,便转身往外走去了。
一出门,过千帆就看见了一辆商务车,价值不菲,就算是租车也绝对不便宜。
范团平时花钱很节省,但其实她并不吝惜花钱,只看花在什么地方。
比如这辆车,因为是商务车,一般提供给大公司临时调用,基本都是商务活动,所以安全系数高,租车信息保密,对于范团这种需要隐藏身份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
过千帆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尾随,便迅速上了车。
车窗都有防窥膜,他打开车门才看到范团。
范团已经卸了之前的妆容,化妆品和卸妆棉散落在车里,她自己则在闭目养神。
见过千帆上了车,她敲了敲隔离司机和乘客的挡板,示意可以出发。
这就是商务车的好处之二,司机和乘客几乎没有交流,不用见面,挡板还有隔音的功能,虽然不算完全隔音,但至少能让司机听不清后面在说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保密工作非常完善。
车辆启动,范团脑袋一歪,又准备闭目养神。
过千帆看着她,问:“吃饭了吗?”
“没有。”范团摸了摸肚子,确实有点饿,“来不及了,我们路上最多在服务区停一次,到时候买点吃的带上吧。”
去d市可不算近,更别说是汽车出行,比飞机高铁都要慢很多。想要赶上索伦的比赛,她只能把吃饭的时间用来赶路。
“你也睡会儿吧。”她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过千帆,“这路还长着呢。”
过千帆抿着嘴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不困,他要一路清醒,这样才能一直看着范团。
两个人坐的不算近,过千帆偷瞄着范团垂在座椅上的手,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靠过去,留了一点儿缝隙,车一晃动,便“不小心”碰上了范团的手。
【好简陋的把戏,我初中就不玩这一套了。】
【笑死,纯情过千帆!我赌五毛范团心知肚明。】
【啊,暧昧期,完美的暧昧期!】
系统则紧张范团的反应:“你可别乱动啊,过千帆的黑化值飘忽不定,你要是乱动,他的黑化值可能会飙升的!”
范团没理,直接反手将过千帆的手摁住,惊得过千帆一身冷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发现了!
也是,她那么警惕的一个人,怎么会发现不了,是他的小手段太拙劣了。
然后呢?会怎么样?她会不会厌恶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觊觎之心的小人?
她会离开吗?她会抛弃自己吗?
过千帆低下头,陷入无法自拔的痛苦情绪之中,不敢看范团的脸,生怕看到她嫌恶的眼神和厌烦的表情。
然而,范团直接握住了过千帆的手,和他十指交扣:“害怕了吗?没事的。”
过千帆眼神一亮,眼巴巴看过去。
她还记得!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怕坐车!她没有忘!
“你手腕上的疤是怎么回事?”范团的大拇指摩挲着过千帆的手腕,那里有一块烫伤后愈合的疤痕,她第一眼就看见了,只是一直没机会问。
现在当然也不算什么好时机,但是她只能想到这个问题了。cascoo.net
过千帆压抑着脸上迸溅出的喜悦,眼睛黏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刻也不想分开。
“是意外。”他声音平淡,带了点笑意,“没事的。”
意外?
范团没回应。
过千帆隐瞒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啊。
“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吗?”范团凝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握紧了过千帆的手。
过千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二人交握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疤痕贴上范团的手腕,和她腕间的刺青珠联璧合。
他窃喜着这一点紧密的联系,又不敢将自己心头的喜悦表现得太过强烈,只能将视线挪开:
“知道,去看索伦的比赛。”他的声音温柔,好像包含着无限的信赖和宠溺。
范团转过脑袋来,看着他,然后一点一点靠近。
他不敢乱动,心脏狂乱地跳着,只手心微微出的汗和颤动的眼神,昭示着他此刻的不平静。
范团靠得近了些,更近了些,几乎整个人压在了过千帆的身上,另一只手从过千帆的腰间穿过去,逼着他靠在车门上,仿佛把他囚禁在了自己的怀中。
“不。”她的气息轻柔,在过千帆的耳畔如千丝万缕一般纠缠着,直往心里钻。
然而下一秒,她说出来的话却令过千帆如坠冰窖,浑身颤抖起来:
“我是去杀了他的。”
话音未落,她穿在过千帆腰间的手迅速收回,原本空空如也的掌心多了一部手机。
她像一条蛇一样抽身,眨眼间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除了仍牵着过千帆的手,她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不能让你通风报信啊,对吧?”她自嘲地笑了笑,将过千帆的手机关机,掂了掂,“有gps外设吗?”
过千帆脸色发白,死死攥着范团的手,她坚硬有力的手和突出的骨头把他硌得生疼,可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方式,能说服自己他的团团还在他身边。
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范团单手抠开过千帆手机的后盖,他的手机用的还是老式的电池款,她拆下电池一看,里面果然有一枚黑色的小小芯片。
她眼神淡然,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将芯片拆下来,两根手指一捏,碎了。
过千帆浑身发抖,他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冬天,整个人埋在雪里,半晌爬不起来,任凭冰冷的雪将他掩埋。
可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不是团团要抛弃他,而是他亲手把团团推开了。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范团喑哑的声音幽幽响起,“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