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羲颜笑盈盈地夸桑屿的西装帅,让他试试另一件,趁着他进更衣室的时候,迅速看了一眼消息。
小熊:地址。
孟羲颜唇角翘了翘,压下来。
小白兔:干嘛?
小熊:员工福利,婚纱公司出钱。我得盯着你,省得你买一套最贵的给我公司搞破产。
孟羲颜懒得拆穿他,这话叫他自己看看自己信不信。
发了一个定位过去,孟羲颜将手机调成静音,再没看一眼。
桑家和孟家的家底十分殷实,因此他们今天来不是挑婚纱,而是选择版型和量体,以待设计师根据他们两个的特征,设计出几套完整的方案,再进行选择。
孟羲颜对这些都一知半解,也不关心,桑屿说什么她都说好,含着笑点着头,眼神里带着些不理智的崇拜。
几个小时过去,一切都完备了,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设计师问了一句:“二位的婚礼大概定在什么时候?我会根据当时的季节和气候进行相应的设计。”
桑屿愣了一下,看向孟羲颜,孟羲颜则回望着他,等他的答复。
“唔……”
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桑屿的话,他冲设计师说了句抱歉,按下了接听键。
“什么!”桑屿背对着孟羲颜,可他紧紧攥着手机的手骨节分明,青筋凸起,也能大概看出他的紧张,“今天?!”
“我……我忘了。”
“我现在就去,你等我,你等我!”
挂了电话,桑屿只对设计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便抱起西装外套向外奔去,整个过程中完全忽略了站在身后的孟羲颜,一句话也没留下。
设计师傻了眼了,看孟羲颜的眼神充满了尴尬和探究,但职业素养让他什么也没说,仍然恭敬又友善地送孟羲颜出了门。
孟羲颜踩着小高跟,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进电梯,脸上挂着恬淡的笑意,似乎完全没在意桑屿的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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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我准备好了。”她站在电梯里,双手牢牢抓住扶手,笑容在她脸上绽开,眼睛里是没有掩藏的疯狂。
“就现在……”
“把电梯搞坏吧。”
轰地一声,电梯突然停止运行,里面的灯全部熄灭,电梯顶部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怪响。
孟羲颜靠着电梯壁,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人也顺着墙根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意识消失前,她伸手摁了三下关机键,一通紧急电话拨了出去。
“小熊……”
“救我……”
孟羲颜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她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山村,在忙农活的间隙,一如往常跑到山顶去东张西望。
只是这次她看见了一个男孩。
男孩长得白净,个子高高的,但是身形很瘦,好像一碰就能散架一样。
他站在山顶上,往山下看,那边什么也没有,没有来路,也没有去路,只有陡峭的崖壁,和不见底的深渊。
“哎,你是谁啊?”孟羲颜眼睛也不眨地盯着他,声音脆生生的,“我没见过你,你不是村子里的人。”
男孩没理她,没回头。
她也不恼,反而步步上前,伸手一捞……
画面一转,一片漆黑,她什么也没捞到,什么也看不见。
她被关在木箱里,木箱狭窄的空间让她只能蜷缩着身子,她哭嚎着拍打木板,哀求男人放她出来。
养父一脚踹在木箱上,她浑身一震,密密匝匝的疼。
“小贱种……”养父打着酒嗝,“老子买了你,你就是老子的人,就是我儿子的童养媳!别他妈再提你原来的家,原来的爹妈!”
“再他娘的倔,老子把你活埋了!”
她哇哇大哭,第一次感到绝望。
“爹。”她用当地的土话喊了一嗓子,“我错了,我错了,放我出来吧爹!”
“哼哼,儿子,看懂了不?媳妇要打,打了才能成为一家人。”他打开木箱的盖子,酒气喷在孟羲颜脸上,“你最好是有眼色,不然,老子掐死你。”
……
“羲颜,羲颜……别吓妈妈,快醒醒……”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一遍遍在孟羲颜耳边回响,将她带离无边的黑暗。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就看见爸妈和姐姐都围在床边,一见她醒来,全都落了泪。
“羲颜……你吓死妈妈了!我的女儿!”孟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在孟羲颜的身上嚎啕大哭,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叫她喘不上气。
孟父揽着妻子的肩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全都化作了一声长叹。
“羲颜……”桑屿的声音从人群外传进来,孟羲颜转头看向他,曾经的天之骄子,小说里的男主角,正鼻青脸肿地站在病房门口,看她的眼神充满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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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你闭嘴!”孟舒澜一把抹掉脸上的眼泪,信手拿起自己的提包就狠狠挥在桑屿的脸上,“你到底有什么脸在这儿待着?!你给我滚出去!”
“如果不是因为你,羲颜根本不会坐上那部电梯,至少她身边应该有你在才对!你却……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孟舒澜回国,找了朋友来接自己。
恰好那个朋友和桑屿认识,也知道桑屿的暗恋故事,于是打了电话给他,将这个接机的好机会给了他。
只是谁也没想到,桑屿冲到机场跟孟舒澜告白的时候,孟羲颜乘坐的电梯出了故障,等她被救出的时候已经是不省人事。
心理阴影,幽闭恐惧,缺氧,孟羲颜一睡就是三天。
这三天里孟家人轮流看护,眼睁睁看着平日里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在睡梦中一遍遍哀求别人不要打她,一遍遍哭号喊着疼。
她皱个眉头就让孟家老两口眼圈泛红,哭嚎的时候更是像刀子一样攮在他们心上。
孟舒澜看着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