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夏母笑道:“喻公子,你可知清儿昨日回来,一直念叨的便是你,我好久没见她如此高兴过了。”
喻学冷见夏母对自己评价甚高,有见其如此说,不由脸微微一红,心‘怦’‘怦’‘怦’乱跳。
只听夏母悠悠道:“清儿自小聪明乖巧,对于画画,更是天赋异禀,那是我们家虽算不上富裕,却也是衣食无忧,可惜后来自她父亲死后,家道便开始中落,而我,又患上了重病,几年下来,便把积蓄全部用光,为了我的病,又变卖了家产,田地,清儿落到这般田地,说到底,全是我这做娘的害的。”
喻学冷轻叹了一口气道:“却不知夏伯母患的是何病?”
夏母惨然一笑道:“老毛病了,不值一提,我活到这把年纪,早已经看透了,只是我放心不下清儿。”
喻学冷心知她必有后文,当下也未打断,反是凝神静听。
果然,夏母又接着续道:“清儿酷爱画画,一心想要有所成就,可惜却遇到了这样的家庭环境,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先前出去,其实一幅画也没有卖出,反是为了给我治病,给药铺借了许多纹银,再加平日的柴,米,油,盐,实已差蔡家庄不少银子,我却不知,那蔡家庄是为了什么,一直借银子给她,素听那蔡家庄的少庄主经常为非作歹,我猜清儿此事与她有关,必不是什么好事。”
喻学冷心中酸楚,此时方才彻底明白,为了生计,为了给母亲治病,清儿竟答应了蔡老虎那可耻的要求,如此趁人之危,借机胁迫,这蔡老虎————————,想到此处,喻学冷不由心头一怒,心里忽然窜起一股浓浓的杀意。
还好此时夏母及时打断道:“我跟喻公子说了这么多,喻公子可猜出老朽的用意。”
答案如此名了,喻学冷如何会猜不出,当下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杀意,定定道:“伯母放心,只要有我喻学冷一天,我定护得清儿与你周全。”
夏母展颜一笑道:“那清儿,以后就有劳喻公子了。”
忽听门外脚步声响,两人急忙住了口,却听清儿在外叫道:“喻公子,出来吃饭了。”
喻学冷定了定神,掀帘步了出去。
饭后,天已是黄昏,夏母身有不便,早早便休息了。
喻学冷和夏清儿坐在院外,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柔和的阳光穿过树林,在地上交织出许许多多不规则的图案,天地间宁静悠远,美得如诗如画,令人心醉神怡。
两人静静的坐着感受着这短静的宁静。
忽然,喻学冷轻声道:“清儿,能做一画吗。”
夏清儿眼看天边,近看眼前,登时灵感大发,展开笔,墨,纸,砚,促笔一挥而就,
喻学冷只见那画上,有红日,有山,有树,有水,有人,山顶多矾头,水边多风吹蒲草,近树多曲、远树皆直,淡皴浓苔、破笔焦墨,以勾、皴、点、染的不同技法,抒状风、晴、雨、雪的不同气象,从而实现峦光山色、朴茂静穆的平深布局。不由点头赞道:“五代南唐董源风格。”
董源,中国五代南唐画家,他运用披麻皴和点苔法来表现江南一带的自然面貌,神妙地传写出峰峦晦明、洲渚掩映、林麓烟霏的江南景色。他用笔甚草草,近视几不类物象,远观则景物粲然,在技巧上富有创造性。在意境上发扬了“不装巧取、皆得天真”的董氏之风。
谁知夏青儿却将手中之笔一丢,默默的哭了起来。
喻学冷先是一愣,继而见大滴大滴的清泪从她清秀的脸庞滚下,心头一酸,轻声道:“清儿,你怎么了?”
夏清儿饮泣道:“我虽能模仿千万,栩栩如生,可惜我却终只得其行,而未得其神,更别说髓了。”
喻学冷心中恍然,这画画一道,不同其他,除了后天孜孜不倦的努力外,还要有极高的天赋,否则,就算终其一生,也是籍籍无名,毫无成就,但这是,他怎能将这画说出口,他吸了一口气,方才道:“清儿,你这就放弃了吗,自古至今,哪个天才的画家,不是从模仿开始,有‘智妙入神,才高出类,三家鼎峙,百代标程’。有“出篮”之美的关仝,师从荆浩,先是模仿荆浩,后方才自成一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清儿,你不是画得不好,而是你缺乏一样东西。”
夏清儿心中一动,若有所思道:“什么东西?”
喻学冷静静的看着她,许久,方才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勇气。”
夏清儿心头一的震,似有所悟。
喻学冷续道:“清儿,你只是固步自封,没有勇气开拓创新而已。”
夏清儿点点头道:“喻大哥,谢谢你,我明白了。”
喻学冷看着落日的余辉,坚定道:“清儿,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为了梦想,一定要拼尽全力。”
夏清儿恍然大悟,毅然道:“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