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便是那店小二也再不敢挡差了,忙着将两人引了进去,于那王夫人旁边坐了。
夏语冰心头一松,却听脚步声响,那十多名神霄阁的弟子也一并涌了进来,在两人旁边置了两桌,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饶是夏语冰素来从容不迫,此刻也不由心生忐忑,心知这几人已然心生怀疑,也不知道这装神弄鬼的杨夫子能否糊弄过去?
杨戢却好似未觉,自在那高深莫测道:“青兔黄狗古来有,红马黄羊寿命长;黑鼠黄牛两头旺,龙鸡相配更久长;婚配难得蛇盘兔,家中必定年年富。敢问夫人要问些什么?”
旁边众人见他出口成章,还知道真有几分功力,纷纷探头看来。
夏语冰则莫名紧张起来,不知杨戢是有真才实学,还是胡说八道,当下不知要如何应付。
王夫人想了想,便道:“我想问一问财运如何?”
杨戢看她眉头紧皱,极为关心,便是傻子也知道她近来定是时运不济,连连破财了。当下装模作样的从怀中摸出一个铜板来,起了一卦,继而细细看了片刻,便摇头叹道:“不妙,不妙,不妙。”
他连说三个不妙,众人的人也一下紧了起来。
那王夫人更是紧张得要命,连连问道:“怎么个不妙法?”
杨戢凝望着那几个铜板,装得十分俨然道:“下卦为坎,上卦为离,离为火,坎为水。火上水下,火势压倒水势,救火大功未成,故称未济。物不可穷也,故受之以未济。终焉,大凶!”
王夫人直听得面色惨然,便是众人也是心弦震动,夏语冰更是眼露奇异之色。
好半天,王夫人才惊醒过来,忙从怀中掏出百两纹银,慌道:“还请先生指点迷津,救我一救。”
夏语冰看的心中好笑,忖道:“且看你这装神弄鬼的杨夫子,如何下台。”
杨夫子叹道:“按说天机难测,凡人只需顺应天意便是,只是我与夫人相识有缘,夫人又是这般心诚,老夫也只得泄露天机,为夫人逆天改命了,只盼以后遭了业报,夫人多给我烧些纸钱。”嘴上虽是这般说,手上却早已不动声色的将百两纹银收入怀中。
王夫人见他收了纹银,自是在那感恩佩德。
夏语冰见他眨眼间便上升到逆天改命的层次,差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再见其贪财模样,当真将一个算命老瞎子演得活灵活现,偷眼看旁边几人,见其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桌,神色已是大为缓和,心里也暗暗放下心来。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杨夫子此时也管不得是否会遭业报了,皱眉问道:“敢问夫人生辰八字?”
王夫人低声报了。
屋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便是夏语冰也不由好奇:“这杨夫子究竟压怎么逆天改命?”
杨戢点了点头,掐指一算,王夫人生肖属鸡,微一沉吟,顿时大喜,嘴上却高深莫测道:“敢问夫人,家中是否养狗?”
这一问,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觉莫名奇妙。
王夫人则大吃一惊道:“先生怎么知道?”
众人顿时大感惊讶,还只道这杨夫子是哪来的神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铁口直断,逆天改命,便是夏语冰也是暗暗惊讶不已。
却见杨戢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头道:“这便是了,夫人属相为鸡,家中却养了恶犬,常言道:金鸡玉犬难躲避,鸡狗相害,天生相克,夫人身有恶犬相克,财运岂能顺矣!夫人只需将恶犬除去,定然财源滚滚,有如汤汤流水,顺势而来。”
此话一出,众人自是大为佩服,便是夏语冰也是暗暗惊异。
王夫人得了解法,自是千恩万谢,随之急急忙忙出门而去,口中尚在念念不绝,自是回家找那恶犬而去。
杨戢则心生愧疚,暗暗抱歉道:“狗兄啊,狗兄啊,今日形势紧急,无端害了你一条性命,只能万分抱歉了,你若是到了阴曹地府,可万万不要来找我,祝你下辈子投胎时,能投个好人家,呜呼哀哉,伏惟尚飨!”至于那狗兄是否能听懂这一篇乌七八糟的祭文,当下也顾不得了。
眼见老神仙夸夸其谈,当真是天上之事知七分,地上之事无所不知,众人纷纷挤了上面,一口一个老神仙,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有问财运的,问婚娶的,问时运的,更有甚者,问那何时迁祖坟的,罗里吧嗦,众人纷纭。
便是夏语冰也听得一阵心跳脸红,还好脸上附了一层厚厚面粉,外人看不出来。心中又暗暗担心:“老神仙演戏演得太过,这下却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却见老神仙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天机岂能轻易泄露,诸位看我这满脸的皱纹,便是业报所致,今日一课已毕,还请明日再来。”言罢,便即盈盈起身。
自来算命高人都有古怪脾气,众人虽觉失之交臂,让那胖妇人捡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