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皱了皱眉,心中好生不以为然,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冷着脸,转过头去。
杨戢生怕两人于此事上过多纠缠,忙岔开话题道:“既然如此,管夫人也只是错服了灵药,怎又会变成吸血女尸呢?”
管窥天长长叹了口气道:“你既然知道九龙锁尸棺,想必也看出那是个极凶之地,九幽之气旺盛非凡,时间一长,灵云残存的那丝心脉渐渐被九幽之地的阴极真炁所控,那九幽之地的阴极真炁至阴至寒,必须要用鲜血来暂且压制,否则,阴气太盛,便会变作行尸走肉。”
杨戢叹了口气道:“管前辈既然早知道她变作吸血女尸,为何不———”说到此处,便即顿住,似在考虑后面的措辞。
管窥天叹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当时我未曾没有这般想过,但每每到最后关头,就是下不去手,如此反反复复,不下十数次,最后我抵不住内心的煎熬,方才建了那个石洞,雕了那座石像,以稍解相思之苦。”
杨戢心头一叹:“管前辈学究天人,名列天下四绝,落到如此地步,也真是难为他了。”想到那女尸,心中又生疑窦,皱眉道:“那女尸既然如此厉害,破棺之时,为何不立刻痛下杀手,反而苦心孤诣的设下如此毒计呢?难道也是为了前辈的灵石仙乳!”
管窥天脸色一变,微一沉吟道:“只怕真有可能,那女尸虽是厉害,听你方才之言,只怕她是提早出棺,阴极真炁还未至顶峰,所以方才想借韩姑娘之躯行借尸还魂之术,不料,韩姑娘道基坚定,未能动摇,后因其七星镜使其阴气减弱,又加天色即将大亮,她无奈之下,方才退走,她此刻来夺灵石仙乳,万载空青,只怕是为了在适当的时候,服下灵药,伐毛洗髓,重塑道基,那时再加她的阴极真炁,纵然四大宗师出手,只怕也制她不住。”
杨戢越想越觉可能,那灵石仙乳,一旦被其喝下,那———三师兄,性命堪忧。念及于此,不由脸色惨然,暗暗心惊。
便在此时,只见不远处的山顶上亮起一连串的闪电,轰雷滚滚,霞云遍布,越积越厚,却如沸水一般,不断往外喷薄,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从那云层中突破出来!
杨戢直看得心惊胆颤,忧心忡忡。
管窥天缓缓道:“杨居士不必担心,那女尸被两仪阵困住,一时半刻,脱不了身,至于那灵石仙乳,万载空青,即便她要服用,也定要等到天地交征,阴气最强之时,只有那时,她的阴极真炁才能突破第九重天。”
管窥天虽是这般说,杨戢却是心下难安,毕竟那女尸妖法何等厉害,两仪阵虽是玄妙莫测,却做多能困它一时,更何况,此时时间紧迫,离那天地交征,阴气最重之时,已然不过片刻,一旦让其服下灵石仙乳,万载空青,再也回天乏术。
管窥天看出他心中担忧,不由叹了口气道:“此事原与二位无关,只怪我当初一点痴念,不想她就此灰飞烟灭,可却因此害得她心智被九幽之气所侵,变成现在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吸血女尸,此劫既由我而起,自当由我而终……”
杨戢忙道:“管前辈千万别这样说,若非我们几人鲁莽,那女尸也绝不会这般轻易便逃出九龙锁尸棺。”
韩月听他二人大难当头,仍在絮絮叨叨,好似和尚念经,忍不住挑眉道:“大难当头,迫在眉睫,你二人不思解脱之法,反在那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莫不是觉得时间还早,再谈上一年半载也不迟。”
杨戢脸微微一红道:“韩师姐所言极是,眼下最为紧要的,可不是推究责任,而是想想如何团结一致,亡羊补牢。”
管窥天名列天下四绝,也是洒脱之人,当下也不在此事上纠缠,微一沉吟道:“灵云此刻心智被吞,生前所练真炁尽化阴极真炁,再加那九龙锁尸棺至阴至寒至凶,更是修炼的绝佳之地,她在棺中十年,真元之强,早在我之上。何况此刻我身受重伤,几尽油尽灯枯,即便我们三人联手,也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杨戢心头暗叹:“管夫人此刻已成吸血僵尸,管前辈却仍是旧日称呼来换,足见二人情深意重。”
韩月心下一沉,管窥天所言非虚,此刻他身受重伤,气若游丝,别说那吸血女尸,便是自己,只怕也敌不过,杨戢实力与自己只在伯仲之间,可此刻他又受了伤,实力大减,最可虑的乃是灵石仙乳,还在那女尸手上,偏偏此刻离子时已然不远。念及于此,饶是她素来淡定,也不由有些惊慌失措。
却听杨戢问道:“管前辈如此说来,是不是有什么脱身之法?”
管窥天点头道:“我有一个法子,确实可解今日之局。”
两人精神一振,慌问其故。
鬼窥探脸色微转黯然,似乎遇到了什么为难事情,轻轻摇了摇头。
韩月皱眉道:“此时此刻,你还有什么好为难的?莫不是对那女死还心存幻想。”
杨戢心下一叹:“话虽如此,真到了那个时候,世间又有几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