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伙计端上来一碟小菜:“客官,您的菜还在炒,你先尝尝这南炎特产的酸白菜。”
“我倒要尝尝,南炎菜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那肯定!不是我自夸,南炎菜绝对是天下第一好吃的菜。”说起南炎,景阳总是一副特别骄傲得意的模样。
对他来说,不光南炎的菜天下第一,南炎的山南炎的水都是天下第一。
然而,他的声音太大,隔壁桌的客人似乎不太乐意。
“嘿!小兄弟,你这话我可就不同意了!你肯定没吃过我们西风的牛羊和肉饼,那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铁杆南炎吹景阳急了,他冲上去理论:“南炎菜就是好吃,就是天下第一!你那什么肉饼最多排第二。”
啪!
有人拍桌站起来:“你这什么意思?合着你们两家排前二,我们北漠就倒数了?哼!我们北漠的菜比你们南蛮子的要好吃一万倍!一万倍知道吗?”
景阳急赤白脸:“我呸!”
“北漠最出名的黑城大米我哥还种过呢!就算这样也比不上南炎!”
“你就吹吧你!你知道黑城大米哪来的吗你哥就种了?”
“我吹了你管得着吗?南炎就是天下第一!”
陈慕脸色漆黑,这家伙果真是暴露本性了?还扯到黑城去了。
噼里啪啦一顿吵闹,各个都像炸了毛的公鸡。
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虽然吵得不可开交,但又都很克制,没有人动手动脚。
这是蝉下的规矩,东夏城是不允许动武的。
过了许久,菜上齐了。
“客官您慢用啊,您那个同伴,要不我去劝劝?”
陈慕摆摆手:“不用,你不觉得挺有意思么?”
伙计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这,这,您说的是。”
陈慕拿起筷子默默地品尝着美食,饶有趣味地看着景阳跟众人争辩。
吵得有些累了,景阳瞄了眼陈慕。
却见他一个人独享满桌子的饭菜,登时身子一矮溜出了人群。
他坐回桌子边,陈慕戏谑地看着他:“吵完了?”
“啊,吵完了。”
“饿了?”
“啊,饿了。”
陈慕嘲笑道:“就这还南炎二皇子呢?啧啧。”
“嘿嘿,我这不是怕慕哥你第一次来东夏城不习惯么,吵个架给你助助兴。”
陈慕翻了个白眼:“行了,赶紧吃吧。南炎菜确实不错。”
景阳眼睛一亮,道:“我就说吧,南炎菜就是好吃。”
……
酒足饭饱,两人开了间房。
“慕哥,快歇息吧。明天还要去报名呢。”
屋里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凳子。
景阳睡下后迷糊间又醒了过来,他隐约瞧见陈慕竟还坐在桌边写写画画,便劝了一句。
“习惯了,一会就睡。”
景阳坐起身,愣愣地看着陈慕。
陈慕一怔,好奇道:“怎么了?”
景阳汗颜一笑,捂着肚子道:“好像吃得太多,肚子有点疼。”
陈慕没好气摆摆手:“赶紧去吧,别拉裤子上。”
景阳脸色登时红了,窘迫道:“胡说八道!”
穿起鞋,噔噔噔跑出了房间。
陈慕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么急?
他不由嘀咕了一句:“不会真漏了吧?”
说完,就将注意力集中在桌上。
桌上一盏油灯,一沓纸。
每张纸上都被画满了各式各样的五行阵纹,这是阵法基石。
在黑城时,他便养成了每日练习的习惯。
阵纹上被注入了极少量的魂力。
“阵纹的激活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用大量的魂力作为支撑,另外一种就是用少量灵力进行激活。”
这两种方式,傻子都知道后者更加方便,也更实用。
可灵力始终对他敬而远之,他完全无法体会到灵力操控阵纹的感受。
他轻轻叹了口气:“唉,可惜。”
他在空中虚握,灵力似乎在刻意躲着他身体的任何部位,从它的指隙溜了出去。
“这小小的间隙却比九重大山还要难以逾越。”
噔噔噔。
景阳神清气爽地走了回来。
陈慕回头瞄了眼他的裤子:“哦?没换裤子啊?”
景阳一愣:“为什么要换……”
顿时他明白过来,勃然大怒道:“我只是上个大号!又不是拉裤子了!”
他气哼哼地坐回床上,呆坐了会又问:“话说回来,慕哥,还是不行么?”
“不行,可能是我有什么方面搞错了吧。睡觉吧,明天早点起来。今天吃饭的时候,我看很多食客都在谈论报名入学的事,当心到时候排长队,那可要等很久的。”
景阳连忙躺下:“唉唉,赶紧睡,明早记得喊我。”
陈慕撇撇嘴:“多大了?”
……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诚既勇兮又以武……”
……
天刚亮,蝉下宫传出朗朗书声。
景阳不用人喊他,竟主动爬了起来。
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入眼便是大量的蝉下文院学子。
他们正在操练拳法,数千号人整齐划一,书中的文章变成了他们口中激扬的口号。
每念一句,就是一段拳。
一篇文章,就是一套完整的拳法。
“慕哥你瞧,文院的早课开始了!”
陈慕走到窗边,看着这一幕笑道:“蝉下宫一共一百零八院,文院应该是人最多的吧?”
景阳点点头道:“是啊,文武两院差不多占去了半个学宫。虽然蝉下提倡有教无类,可人的天分毕竟还是有差别的,所以因材施教也非常重要。”
陈慕不禁看向景阳,有些惊讶道:“没想到你也说得出这么深刻的话。”
景阳没好气道:“我倒不想呢,可惜身为南炎二皇子,我大哥恨不得天天逼着我学这学那的,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些。”
陈慕若有所思:“照理说,皇家的感情不是都比较淡漠么。你越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