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黑子。”
“在!老大!”
黄源眯着眼,拿起桌上的茶壶,将壶嘴放进口中。
咕隆隆一口饮尽。
喝完茶水,他吩咐道:“事情你去办,就约北营到塔楼下见!”
“塔楼?秦典吏住的塔楼?”
“没错,北营那些人是群窝囊废,不在塔楼底下,我怕他们不敢赴约。”
三黑子有些担忧:“那咱们还把约谈地点放在塔楼下面,岂不是直接打秦典吏的脸。”
“不是北营定的地方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黄源不屑地撇了撇嘴:“再说了,你以为我今天请丁典吏明日去凑热闹是为了什么?”
三黑子眼前一亮,忙竖起大拇指。
“老大,高!”
“行了,下去办事吧!”
三黑子连忙应是。
然而他刚转身,黄源又喊住他。
他盯着三黑子看了看,总觉的不对劲。
“你今天怎么回事?脖子怎么老歪着?”
“啊?”三黑子一怔,回过神来:“哦,是这样,昨晚睡觉落枕了,脖子有点疼。”
说着,他揉了揉脖子。
“不对。”
他站起身走到三黑子身边。
盯着他脖子上的红印看了眼,又在那道红印旁比了个掌刀。
“这不是落枕。”
黄源眼神一凛,他直勾勾地盯着三黑子问:“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三黑子迷糊地挠了挠头,想了一下:“没有啊,我整晚都睡得挺香的。可能就是睡得太香,这才落枕了。”
“哼,不可能。”
“跟我去那间屋子看看。”
三黑子虽然一时迷糊,但也不是笨人,凑上前问:“老大,难道那小子回来了?”
“有可能。”
两人一同走进陈慕与母亲住的那间屋子,黄源四下观察了一遍。
“不应该啊,我醒的时候,屋里也没啥变化。他要是真来了,我肯定知道。”
“那小子继承了花灵的衣钵,实力不弱。他要想隐藏你发现不了的。”
“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能藏这么久?”
“等等!”
黄源看着桌子。
桌上有一盏蜡烛。
“我记得上次来这里还有个瓷碗,碗呢?”
三黑子仔细回想下,回答:“我记得昨天还在这,我找找……”
“行了,不用找了。”
黄源摆了摆手:“那小子回来过。我吩咐过不允许其他任何人进出这间房。除了陈慕还能是谁。”
说着他走到床边,一脚踢翻那张木床。
他看着床下的蛛丝马迹,眼中闪过一丝懊悔:“是我大意了,呵,灯下黑。臭娘们,死了还要算计我。”
三黑子连忙蹲下,用手刨开那明显能看出被翻动过的泥土。
是一个黑色的木匣子。
打开匣子,空空如也。
“老大,什么也没有。”
虽然早就猜到,可黄源还是有些失望。
“可惜了,知道的太晚。”
啪!
木匣被他拍的粉碎。
三黑子不明所以,到底什么东西竟让老大这么看重。
“老大……”
黄源知道他想问什么,打断道:“你以为我为何那么重视陈慕那小子?他今年不过十三岁,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我想要的只是花灵修炼的那本功法。”
“可是老大,这黑沼狱可是布满了禁灵大阵。即便有了秘籍也修炼不得啊。”
“可偏偏花灵就成功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三黑子恍然大悟。
他眼里贪婪的光芒一闪而逝,他挺胸道:“放心吧老大,我一定帮你把那小子找出来!”
旋即三黑子眼珠子一转,凑到黄源跟前:“老大,你说那小子跟花灵一个德行,要是路见不平他会不会要拔刀相助啊?”
……
桑吉和陈慕也早早地听说了西北两营谈判的消息。
“桑叔,这其实是个机会。”
陈慕郑重地看着桑吉,他解释道:“ 北营比西营人还多,可是却屡屡吃亏,就是缺了主心骨。”
“这次,正是把他们绑在一起的机会。”
桑吉叹道:“我也知道,可是现在整个北营都是一盘散沙,根本没人有足够的的威望去整顿。”
“谁说没有。”
陈慕笑道:“这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么。”
“你?”桑吉没好气道:“花姐若在,你说这话倒还有些道理,现在就算了吧。”
陈慕摇摇头:“是我们俩。”
“你有秦典吏撑腰,再有我的支持。要把他们整合到一起,不无可能。”
桑吉立刻否决:“不行不行,我知道你实力不弱,可到底太过年轻。而且,我在秦典吏那哪有这么大的面子。这不可能的。”
陈慕笑道:“谁说没有,你光明正大地去秦典吏那里露个面再回来,一定要让北营所有人都知道。等你回来了,鸡毛也能当令箭。”
桑吉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你让我两头骗?”
“要是让秦典吏知道了,那以后我可遭殃了……”
“不会的,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秦典吏不仅不会怪你,恐怕还要感谢你维护了两营的安定。”
桑吉狐疑地看着陈慕:“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黄源又怎么解决?”
“那是我的事,我自有办法。”
“真的?”
“放心吧,不骗你。”
“你可要想清楚,这次撕破了脸,若是失败了,以后恐怕就不得安宁了。”
陈慕面无表情地看着桑吉:“桑叔,现在这种生活称得上安宁么?”
“这……”
桑吉无言以对。
陈慕抿着嘴唇冷声道:“最多算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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