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杨帆无助的哭泣,听着他和云朵的悲惨经历,瞬间感觉什么离婚、财产,为了尊严而争夺的东西,在生命面前变得竟然如此渺小。
杨帆的过往经历和此时的嚎啕大哭,任何一个人听闻,只会觉得肝肠寸断,真想伸出手帮帮他和可怜的云朵度过命运的关卡。
我知道此时杨帆的哭泣不是博取我的同情,而是一个成年人面对疾病和死亡的无奈。
我轻轻地拍了拍杨帆的肩膀,让他不要再哭。
我轻声地说:“杨帆不要再哭了,流再多的眼泪也于事无补,我们只能坚强的面对,在绝望中,一步步让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即使最后没有达成我们的心愿,我们面对自己不堪的过往,至少也会心安理得。”
杨帆抬起头擦擦眼泪,抽泣着对我说:“我知道霓娜的压力非常大,非常理解霓娜这些年的不易,我也不在乎云朵是谁的孩子,我和云朵的这些年就像肆无忌惮的强盗一样不断的向霓娜索取钱财,我只想让霓娜过来看云朵最后一眼,不知道哪一天,她就再也见不到云朵了,云朵走了,我的家也就散了……”
我对许莎莎算不上痛恨,的确也喜欢不上来。但是听到她对丈夫和女儿的付出,我心里油然地敬佩,虽然赚钱的手段不是很光明,但是在爱面前却是做得坦坦荡荡。
我说:“你是让我帮你找到许莎莎吗?”
杨帆擦干眼泪点点头说:“嗯,她要是不来,你就告诉她,我这次不是来要钱的,我只是想让她跟云朵见最后一面。”
来见杨帆之前,我觉得许莎莎可能是为了躲避我,现在我反而觉得,许莎莎的躲避跟给云朵治病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对杨帆说:“我尽量,我直到现在都没有打听到她的消息。”
我跟着杨帆去医院看了看云朵,云朵很可爱,简直是一个缩小版的许莎莎,说起话来细声软语,因为化疗,理了一个小光头,身体也被疾病折磨的骨瘦如柴
如果云朵身体好好的,肯定的是一个漂亮的小萝莉。
可能她跟可可一般大的原因,我抱了抱她,她趴在我的肩膀上说:“阿姨,你一抱我,我想妈妈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如何接话。
杨帆说:“以前莎莎经常回家看云朵,自从一年以前,就联系不上她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一个像妈妈的人抱过她。”
我柔软的内心又泛起酸楚的涟漪,亲了亲云朵的耳根说:“云朵,阿姨去帮你找妈妈好不好?”
云朵认真地看着我说:“谢谢阿姨,如果你见到我妈妈,一定要跟妈妈说,云朵想她了。”
云朵跟苏梦住在同一家医院,我跟云朵父女道别后,径直去了苏梦的病房。
苏梦正在床上躺着查看公司的股票,整个人好像也没有因为昨天的车祸受到什么惊吓,休息了一晚上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我说:“苏总,早啊,看起来昨天晚上休息地很好。”
苏梦起身跟我打了一招呼,眉眼之间带着几分笑意,说:“昨天撞我的司机,自首了。”
我说:“我也刚刚知道,这个司机很聪明,现在每辆车都有车牌号,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与其被抓,还不如自投罗网。”
苏梦淡然地说:“还好有惊无险,他命大我也命大。”
苏梦看了看我又说:“你一早上来医院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不会是唐远征派你来的吧?”
我说:“不是,我又不是唐远征的木偶,我是来看一个小孩儿,正巧也在这家医院住院,顺便上来看看您。”
苏梦说:“我没什么事情,就是一会儿那个肇事者要来看我,可能会恳求我协商解决。”
我说:“您想怎么解决,如果需要的话,我让我们律所比较懂行的律师过来帮您处理。”
苏梦说:“原本我觉得这是一场策划好的交通事故,现在肇事司机自首了,我觉得应该就是肇事司机和逸菲说的疲劳驾驶,走神撞上我的。”
我的手机响了,林可儿给我发的信息:车子是赵林强本人的,但已经倒了三次手,起初这辆车子是苏梦和鲍咏公司旗下的一辆旧车。
我问苏梦:“苏总,逸菲有没有跟您说过,这个肇事司机的身份信息?”
苏梦说:“我知道他叫赵林强,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没必要清楚。”
我说:“你知道这辆车子的信息吗?”
苏梦笑了笑说:“当然是车主本人的。”
我说:“苏总,您做好一个心理准备,我担心我的这条信息会吓到您。”
苏梦不屑地笑了笑说:“还有什么能吓到我?”
我把林可儿发给我的两条信息,给苏梦看,苏梦惊讶地说:“这个赵林强跟逸菲是老乡?车子竟然是我自己公司的?你的意思是……”
还没等苏梦说完,我听到走廊里靳逸菲和鲍咏说话的声音,我知道此时我在这里不是很合适。
苏梦指了指旁边的衣橱,示意我钻进衣橱,看来,苏梦也开始相信我对靳逸菲的猜疑。
我躲进衣橱,看见靳逸菲和鲍咏领进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男人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晒得黢黑,面部肌肉紧绷,人有些紧张,提着一篮水果和一些营养品。
鲍咏进门问:“梦梦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
苏梦撒娇道:“不好,想你想得没有睡着。”
苏梦真是不一般,明明心里早已经是千疮百孔,脸上还能违心地撒娇。
靳逸菲笑着说:“不要守着单身狗撒狗粮,好不好。老板们现在有正事。”
鲍咏介绍说:“今天一早我们去交警队上处理事故,该处理的罚款、扣分,交警队上都做了处罚。这就是昨天撞你的这个司机,赵林强,他觉得很歉疚,非要跟着我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