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征问我,如果孩子不是于安东的,于安东回来与我求和,我还会不会继续这段婚姻。
我也曾在深夜里问过自己,倘若在今天之前,我还会左右犹豫。
自从今天看到苏梦,在不幸的婚姻里自我欺骗的样子,反而更清楚了自己婚姻的现状。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身处婚姻里总会珍惜眼前的一3点点情感,尤其是在离婚的前夕,总会对未来感到迷茫,感到恐慌。
现在婚姻之外,才会明白,前方的迷途,好过身后的万丈深渊。
我笃定地说:“以前对安东还是很有感情的,包括现在我对他还心存眷恋。我俩想要的幸福不一样。只能分道扬镳。”
唐远征停了停手里的活儿,说:“哎,夫妻两个人,心不在一起,日子就无法过到一块儿去。”
唐远征转过身看着我又说:“既然你打算离婚了,我给你提个醒……”
我警惕道:“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
唐远征站起身来转到我身边说:“我听谭律师跟我汇报工作说,于安东想把你的所有财产都转移。”
这些我早有预感,我想起,唐远征昨天跟我说的,于安东和郑菊想把我逼疯。
他们的套路就是把我逼疯,争夺可可的抚养权,掌握我的所有财产。
我看着唐远征说:“谢谢你明确地告诉我这些,让我很清醒。”
我隐约觉得我明天,有一件需要紧急要办的事情,但就是想不起来。
唐远征说:“那明天上午你先带着大叔去房管局,把你婚前的那套房子过户到大叔的名下。”
我很庆幸能够在这个时候遇见唐远征,虽然我们现在是雇佣关系,甚至还有一层,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被利用说明我还有价值,何况,我也能通过被利用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笑了笑说:“我这几天脑袋被这些事情缠的天旋地转,竟然忘了重要的事情,幸亏你提醒我。”
我俩打扫了一会儿卫生,回家吃过晚饭,准备好明天过户的证件。
但是心里总有一些不安,总是捕捉不到这种不安在哪里潜伏。
照顾了一天孩子,特别疲惫,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把可可送到学校后,我和爸爸去房产局办理了老房子的房产过户手续。
从房产局里出来,感觉大脑轻松了不少。事情干一桩少一桩。
回到小区,看到唐远征正坐镇指挥搬家公司在搬家,几乎快要搬完。
唐远征和铛铛的东西并不多,要是我个我爸半天就搬完了。但是,唐远征他要专业的人员给他搬家,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宝贝。
我急忙跑到唐远征的新家,准备归置家具。
出乎意料的是,客厅里站着三个穿着保洁服的阿姨,是同城保洁,其中还有一个收纳整理师。
保洁家政,我常见,但是我从来没有用过,觉得浪费钱。
整理归纳师,在网上看过,现实生活中还是第一次见。唐远征搬家,真是开拓了我的眼界。
搬家人员在归置家具,保洁家政在打扫卫生,归纳整理师整理衣柜。我在房子里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圈,感觉走到哪里都多余。
唐远征见我回来,他交代我,看好他们别顺走他的东西,监督他们干好活儿,我下午就可以休息了。
我问保洁阿姨:“你们接这个活,得赚多少钱?”
阿姨高兴地说:“我们干保洁的便宜,一个人二百,归纳整理师应该是六百,那几个搬家的一个人三百。”
我心想什么?两套房子距离不到二百米,一上午就干完的活儿,唐远征花了两千多搬家,真是有钱人。
我惊讶地说:“就这点活儿,这么贵?”
我爸用胳膊肘捣了一杵子。我不知道我爸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他让我少乱说话。
出了唐远征的新家,我给唐远征打电话,我想再确定一下唐远征是不是被骗了。
唐远征笑了笑说:“你觉得我能被骗吗?不同的价位,服务质量不一样。你可以去以前那房子看看,人家专业的跟咱们干的不一样。”
人家有钱人追求的是精致生活,而我一直对自己的要求,“差不多就行”,导致的我现在过得高不成低不就。
我的人生,活的像是半瓶子醋。
唐远征的家被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员打扫得窗明几净,我在他家转了转,总是感觉缺点儿什么。
昨天在唐远征家里,我觉得他们家缺少一个女人。今天看到他们家的家具我才清楚,不止是缺少女人,而且他们用过的东西,也缺少女人用过的痕迹。
他们家的家具,高科技,简单,粗暴,没有一点儿女人精巧的特质。
我更觉得唐远征不是离世了,更像是离婚了。
妻子离世,丈夫和孩子,会有深深的眷恋,也会把妻子生前用过的物品留做爱的纪念。而他们家就算储藏室,也没见过任何女人的物件。
如果唐远征和自己的妻子离婚了,应该是恨透了自己的妻子,才会把妻子的物件清理的一件不留。
我忽然间想起,第一天上班遇见的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太,现在想想铛铛的眉眼之间跟老太太还有几分相似。
难道老太太,是铛铛的姥姥?
铛铛的妈妈,到底遭遇了什么,让不说话的铛铛,夜半,睡梦里,梦呓:救妈妈。
唐远征的婚姻,铛铛的妈妈,就像一团疑云萦绕在我的脑海。
现在他成了我的对门邻居,我的好奇心越发膨胀。
回到家,睡了一个悠长的午觉,房产的事情办妥了,我爱的和爱我的人,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个午觉睡得特别安稳。
可可和铛铛放学了,我和爸爸一起到幼儿园接两个孩子放学。一般是可可先放学,铛铛是大班班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