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安东回来了,我原本还担心,他要是看见唐远征在这里我该怎么解释,我让唐远征藏了起来。
唐远征不屑地说:“藏什么藏,我是你老板,又是邻居,来你家吃饭很正常,我跟你之间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害怕什么?”
对啊,孩子的同学和家长来我家吃饭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想到于安东曾经去过唐远征的律所,万一他认识唐远征,又或是知道我在那家律所工作,以后肯定就不会再去我们律所,我的就更不知道,他的行踪了。
我说:“是,本身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丈夫这个人非常多疑,特别是,我们这几天因为一些事情,关系搞得很僵,我觉得你还是回避一下。”
唐远征低声嘟囔着说:“搞得就像我跟你这个老妇女有奸情一样。”
唐远征的隐藏工作做得很谨慎。他迅速的摘下围裙,穿上摆放在门口的鞋子,穿上挂在墙上的外套,躲进了可可的房间。
我心里在咚咚作响,又有些后悔让唐远征藏起来,如果于安东真得去可可房间,打开可可的橱柜,更就说不清楚了。
于安东今天回家,行为有些怪异,我一时半会儿没有觉察出他哪里不对。
他手里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脸上带着一丝丝得意。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回来干嘛,难道他要把我和可可的东西装进去,让我们搬家?
原本想跟他说句话,看他那副样子,像是故意做给我看,就他那个样子,也演不出什么高深莫测的神剧,懒得搭理他。
我转身进了厨房,我爸让我过去看着于安东,我倒是觉得没有必要。
我俩现在的关系,他决定的事情,我无法阻止,如果上前阻止,结果只会是以吵架结束,白让自己生气。
他要是敢把我和可可还有爸爸的东西扔出去,我就把他养私生子的事情搞得满城皆知。
我现在明白了,他们家最看重的是名声,关系,资源。他以前觉得我这个外地人,好欺负,在这里没有什么人脉关系,欺负起来得心应手。
怪不得老人们说,不要远嫁。远嫁就是一个女人切断了自己身后所有的退路,幸运的女人会遇见一片花海,而不幸女人所面临的局面,就是赴汤蹈火。
而我幸运的是,生活在一个男女平等的时代和国家,我做得事情不违背道德和法律,我就有权利用法律来维护自己尊严,保护自己的财产。
谁怕谁啊。
我听见于安东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不知道他在收拾什么,吭哧吭哧捣鼓了半天。房间里传出于安东的手机铃声。
于安东说:“嗯,一会儿就收拾完了,看到她那张吊丧脸,就感觉丧气,……,嗯嗯,马上快好了。”
这个电话应该是郑菊或是许莎莎打得,管他谁打的,我现在只在乎的是于安东收拾的是谁的东西。
我忍不住往卧室走去,透过门缝儿,我看见他在开着自己的橱门,拿着他的衣服,一件件地往那个大行李箱里扔。
我走进去坐在床边,看着收拾衣服,我说:“你要出差?”
于安东把箱子合上,拉上拉链,不说话,像是憋着一股气。
他起身拍着箱子,眼睛看着箱子说:“我这段时间搬到我妈那里住。”
我故作疑惑地说:“好好的家,你不住,你搬到妈那里干嘛?”
于安东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说:“我妈说了,让我跟涛涛培养一下感情,以后莎莎走了也好适应。”
我继续装作恋恋不舍:“安东,你别走,好不好,我今天上午,是看到你和许莎莎,一同进出,感觉你俩更像是一对夫妻,我心里吃醋,故意吓唬你和莎莎的。”
于安东说:“我和妈原本想让你过去照顾涛涛几天,这样涛涛对你熟悉了以后,跟着咱们生活,他也不会认生,在外人眼里,他自然而然就是咱们的儿子。”
我现在非常清楚于安东和郑菊的计谋,他们俩人想让我养涛涛一段时间,等把涛涛的户口落下以后,于安东再想法子提出离婚,然后我和可可净身出户,于安东和许莎莎再进入美满的婚姻殿堂。
这对母子真是喜欢做美梦,在他们美梦里,我是一个好欺负的傻子,而且傻得一塌糊涂。
我故作煽情道:“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看着你和许莎莎抱着涛涛亲如一家人的样子。”
于安东冷冷地说:“既然做不到,我和妈也不会勉强逼迫你,我妈说,他和爸年纪大了,得需要我帮忙照看一下莎莎和孩子,我白天上班没时间,也只能晚上过去照看一下。我妈觉得我两头跑太累,就让我搬过去住。”
我听着于安东说话,有些百爪挠心,他的每句话里几乎都有一个“我妈说”。我跟郑菊不再一起生活,家里却常常飘着郑菊的影子,刚觉郑菊生在这个人人自主的时代真是屈才。
倘若郑菊生在春秋战国时代,嫁给哪个皇帝,多生几个儿子,凭借她的狠劲,和儿子们对她的不二忠心,指定能推翻丈夫,执掌大权。可惜,郑菊生错了时代。
我装作恋恋不舍地说:“我真舍不得你搬走,你搬走了,这个家还像什么家。想想你两头儿跑,的确是累,心里再有不舍也没有办法。”
于安东以为我信以为真说:“你可以常去妈那边看看,多和涛涛培养一下感情。”
说着于安东推着收拾好的行李箱往门外走去,说:“你也别委屈,这怪不得谁,只能怪你命不好,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搞得家不像家。”
之前,只要他说这样的话,我还会自我否定,自我攻击,恨自己生不出儿子,不仅让自己在家里毫无地位,而且让婆家人没了面子。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