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此般模样,当非劳累所致。
两府的事情,自己每日都有听采星她们所言,今儿是八月十九,两府欢腾的中秋节之乐一共三天,已经过去了。
节日之后,些许闲杂之事不为费心,吩咐一番就行了。
倒是昨儿听姐姐所言,西府老太太觉得中秋节的那一班戏子可以,便是将其请回继续搭台唱戏。
姐姐和珍大奶奶也是因此多有前往。
纵然如此,也不劳累的。
出了别的事情?
“姐姐,出何事了?”
秦钟浓眉紧皱,侧坐于短榻上,将姐姐一只手握住,低声问着。
“……”
“钟儿!”
只有轻微不可查的无力之言,秦可卿仍侧躺于香榻上,秀眉清眸更添些许愁绪。
欲要起身,却一时间不能得力而起,一双含愁目盼向身边的钟儿,本为艳治柔媚的温婉之人,此刻……仿佛遇到莫大劫难一般。
“姐姐!”
“有我在,到底怎么了?”
“出了何事?”
“是两府出事了?”
“两府近来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当非如此。”
“今儿一早,你还那般心性绰然,言笑仪端,如今……是两府有人和你生气了?”
“是谁!”
“嗯?”
“难道是府上的贾珍?”
“上个月,姐姐便是突然如此,如今,又是这般,定然是贾珍那货!”
“是不是他!”
“他又对姐姐你起了禽兽的心思?”
观姐姐如此,秦钟紧锁的双目亦是浮现凌厉之色,双手微微用力,便是将姐姐从榻上拉起。
取过临近的一只浅蓝色大靠枕,放于姐姐身侧。
姐姐如此模样,定有缘由!
肯定还是突发的事情,今儿一早还没有的。
西府有人欺负姐姐了?
不太可能,姐姐行事素来周到,而且西府的凤婶子也很照顾姐姐,都是一些女眷,彼此也不会突生龃龉。
非西府!
那就是东府了?
珍大奶奶的缘故?
贾珍?
豁然。
秦钟面色一沉,冷声一语,握着姐姐有些冷冷的小手,给于深深询问,定然是贾珍!
就算姐姐不说,自己此刻也可以肯定。
珍大奶奶素日里同姐姐也关系很好,也不会有什么责难之类,也不会有什么呵斥之类。
脑海中掠过上个月相似的一件事,姐姐也是突然间病倒了,也是愁容满面,无法排解。
而今,又是突然这般!
贾珍!
贾珍那货……不可救了。
上个月给予他小小惩戒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本以为他会有改善,自己也就没有过于在意他。
现在竟然贼心不死。
“钟儿!”
“你……,姐姐……若非大奶奶身边的银蝶儿突然有事前来,姐姐……,钟儿!”
秦可卿满腔愁绪一朝迸出。
再也忍不住了,满府上下,也只能和钟儿一说,悲呼一声,将钟儿用力的揽在怀中,紧紧抱着。
话语零碎,贤淑的容颜上已然滴滴泪儿洒落,未几,更是不住的抽噎之音缓缓。
整个千娇百媚的人儿浑身不住颤动,无尽的悲苦之意流转,一时之间无言,只是抱着怀中的秦钟抽泣。
“姐姐!”
“姐姐不用怕,有我在,不用怕!”
“一切有我!”
“……”
姐姐虽没有说道更多,秦钟心中已然明了。
果然如自己所料。
是贾珍那货又作妖了。
上次。
自己略微施展手段,再加上天助力,贾珍那货直接在床上躺了五七日,外加休养多日。
如今,又有这样的事情。
既这般,贾珍以后就不用起来了。
被姐姐这般揽在怀中,清晰感知姐姐身上的颤抖,感知姐姐的害怕,感知姐姐的担忧,感知姐姐的无助。
秦钟深深一言。
随即,双手略有动静,便是反手将姐姐揽在怀中,或许是自己身体发育比较好的缘故。
如今的个头也就比姐姐矮上大半尺而已。
工部那里有营造尺!
自己把玩过,一尺同前身岁月差不多,如今的自己差不多四尺出头,姐姐估计五尺!
“姐姐不用怕!”
“一切有我!”
感怀中的姐姐还是不住无言的抽泣,秦钟抬手轻抚那如锦缎一般的柔顺秀发。
低首间,颔下触及姐姐的娥眉,轻声有力落下,将怀中的姐姐抱的更紧了一些。
原有脉络,姐姐在宁府之中,无依无靠,最后……!
那个结果,现在不会出现了。
绝对不会出现了。
“钟儿!”
“你……放开我,你力气这么大,我都……我都喘不过气了。”
上房之内,寂静无言。
静耳聆听,不过那难以察觉的哽咽之音。
不知过去了多久。
终于。
上房内升起一语,其音多袅袅,却夹杂余韵未散的丝丝叹息以及略有羞赧的佯嗔之声。
“姐姐!”
“有我这样抱着你……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与我说说会芳园的事。”
“你弟弟现在好歹也是一等男爵,位同二品,相交往来也是王侯贵胄,一个宁国府三等将军还不算什么。”
许多事情,发泄出来之后,会轻松许多。
没有听姐姐之言将其放开,不过稍微舒缓一些力量,仍为将姐姐揽在怀中。
微微一笑,给于缓和姐姐的哀愁之心。
轻嗅着那熟悉无比的馥郁幽香,揽着那杨柳一般盈盈可握的腰肢,忍不住又抱紧了些。
因为此刻某人在挣扎。
低首以观姐姐,肌若凝脂一般的晶莹无暇,粉颈更为神仙玉骨,滑腻似酥,真真聘婷秀雅的端丽冠绝之人。
“快……放开,让别人看到不好。”
“快放开!”
秦可卿羞怒道,以往都是自己将钟儿揽在怀中,哪有钟儿揽着自己的,而且……还这般用力。
明眸归于清明,观上房无人,低语道,再次挣扎。
可惜……力气不够。
“就不放!”
“姐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