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史论之言!
隋唐关陇之论!
秦业也是从同僚那里听来的。
论来,自己对于钟儿的事情关注还真不多,却也不是自己不关注,实在是手上的事情不少。
而且,钟儿现在宁国府,有可儿给于照顾,自己是完全放心的。
史论?
钟儿小小年纪能够知道什么史论?近年来,自己请人为他授教,所教导的也都是一些四书五经。
史书?
几乎没有。
倒是家里有一些史书,难道是钟儿自己看的。
上皇?
上皇觉得钟儿的史论很新颖?很新奇?
秦业心中没底,汉朝岁月,史家司马迁为了写就《史记》不知道耗费多少工夫和心血。
如今的二十四史中,大都是一个个朝代有名的大儒汇聚一处,一起编撰的。
而后给于史家之论。
钟儿……多大年纪?
史论!
而且,钟儿还想要自己整理?
自觉要不得。
退一万步,就算钟儿整理的很好,很出色,之后呢?
固然可以扬名,却也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钟儿得上皇、恭亲王欣赏,既然有这等粗略的史论,完全可以大家一块研究的。
为官做人数十年,秦业还是有些心得的,看向钟儿,给出自己的建言,只会有好处!
就算接下来整理出来的史论不咋地,也不会有损太多。
“爹之意!”
“有可能文人相轻?”
秦钟品茶的动作一滞,老爹此言……自己还是可以理解的,老爹所言好处……大体自己也能够……理解出来。
似乎有些道理。
思绪运转,又念及一些事情,不由神色微动,看向老爹,老爹是担心那些事情。
“文人相轻!”
“钟儿,你能够虑到这一点,为父欣慰。”
“大体如此。”
“你现在还小,已经位列一等男爵,已经是常人不可思得的了。”
“身上还有医术之道!”
“史家史论,固然不错,却于科举无太大作用。”
“日后,你科举有成,再行细细探究也不晚,那个时候,探究史论才会有益于你的名气。”
“文人士林,等你考中秀才之后,就会缓缓接触的。”
“那些人看似不存在,却又存在大周朝野内外。”
“宁国府的世交北静王虽说是弱冠,可是论名气……在京城之内,比起其它三位郡王都要响亮。”
“无它!”
“北静王袭爵之后,便是喜欢招揽一些文人请客,礼贤下士,是以,名声有了。”
“就是在皇宫之内,有闻北静王说话都是有份量的。”
“恭亲王亦是如此,他领着修书的差事,十多年了,想来那部欲要超越前朝《永乐大典》的书快要出来了。”
“汇聚他那里的文人儒生,只会更多,更加的有名气!”
“钟儿,接下来,你若是能够因此结交、认识一二,裨益良多,有那些人在,你所语的一些史论才会更好更快的被人所知。”
“被人认同!”
秦业放下手中的茶盏,将其落于旁侧茶几上,看向身边坐着的儿子,给于轻声缓言。
自己一生为官不咋地,却不代表自己没有心得。
如果重来一次,秦业自信可以做到六部侍郎,可以在四十岁左右做到六部侍郎。
可惜。
错了一步!
慢了一步!
许多事情就不容易弥补了。
如今垂垂老矣,勉强有一些功劳立下,或许接下来会有擢升,然而……又有何用?
自己也不会在位置上停留太久了。
“爹!”
“我明白了。”
“论来,昨儿我为荣国府哥儿解围之后,北静王爷还相邀我闲暇前往北静王府。”
“似乎接下来去见见也好,也不有损什么。”
秦钟汗然。
许多事情,自己有时候想的简单了,老爹所言,老成谋国,掏心挖肺之言!
旁人就不会于自己说这些。
文人!
文人相轻!
现在如此,前身岁月也是如此。
如今的岁月,文人更有力量。
麻烦!
当有权衡麻烦!
刚才还想着上下六七百年的史论不好整理,如今老爹有此语,秦钟心中思绪运转,已然所得。
“你自己把握就好!”
“钟儿,爹数十年来为官,也有一些心得。”
“那也是爹坐在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这个位置如此安稳的缘故,今儿于你说一些,你要谨记!”
“本想要等你将来考中秀才,考中举人之后再和你说的。”
“现在你直接被封授一等男爵,许多事情就不太一样了。”
“为官与做人都差不多。”
“做任何事,不要只想着好处的一面,也要想一想做好之后,会有什么危险!”
“居安思危!”
“你的一些史家史论为上皇所喜,这是你的造化,也是你的祸患之源。”
“别人或许会因此嫉妒你,也会因此在一些事情上使用小手段,如果你独立完成史论,那么,危险就来了。”
“知道有可能的危险,就可以想到一些弥补之策。”
“你将史论之功分润开来,同时,一些危险也就顺带分润了,恭亲王府的读书人都是大儒名宿,你的危险也就不算什么了。”
“就如你让为父一观水泥之物,为父知道那是一个好东西,却非为父所能把握的一个好东西。”
“你交给恒王就不一样了,所以,你有了一等男爵!”
“还有将一件事完全做好之后,不要着急出风头,越是想要着急出风头,就越有可能引起麻烦。”
“枪打出头鸟,要学会中庸。”
“为父也是近年来才有所悟,可惜……为父的仕途已经定下了,若是早二十年悟出来,为父现在有可能是工部侍郎。”
“也可能为你留下许多世交故友!”
“奈何!”
“奈何啊!”
“钟儿,为父一生走错了许多,方有如今地步,而你就不能走那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