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难料。”
“若非昨儿是老太太的好日子,他父亲更是有心把他打死,我的宝玉!”
“幸好,幸好!”
“金钏儿,快……,将我准备的东西取来。”
王夫人已然自旁侧的椅子上起身,尽管事情过去一夜了,然而,现在想来,仍是一脸的后怕!
果然昨儿没有秦钟这孩子出言,那些世交故友固然不会拿宝玉如何,可是事情传出,宝玉的名声就毁掉了。
宝玉的一生都会有损。
这孩子!
不枉费宝玉时常念叨他,真好!
王夫人一身暗灰铺针直袖飞花比甲,搭着石蓝长针散花芙蓉绫缎裙子,绾发高髻,金银牡丹珠玉点缀。
傅粉施朱,气质非凡,一位高门贵妇的气韵隐隐,然……此刻话语多了一丝焦急和心悸。
这孩子帮了宝玉那么多,必须要好好谢谢他。
“太太过誉了。”
“我与宝叔交好,互为相知,遇事自当挺身而出,此为正理。”
“太太若是赏我,反倒有碍我与宝叔诚挚纯心相交。”
秦钟一礼。
“这……,些许之物是我的一片心,是为了以表你对宝玉的一片心。”
王夫人言语一滞。
似乎对方说的有道理。
可自己准备那些东西,也是为了感谢对方,虽然这孩子道理如此,然而,当时琏儿、大老爷、敬老爷都没有出言。
只有他出言。
可见他的心。
今日,也可得自己的心意。
“好孩子。”
“勿要推辞,这是宝玉他娘的心意,不为靡费。”
“不有闻:长者赐,不敢辞!”
“宝玉他娘以表心意,我也有一份心意,鸳鸯,去把昨儿我准备的东西取来。”
“万不可推辞!”
扫着二儿媳一眼,贾母挥手轻言摆动,并不让秦钟这孩子推辞,何况也是应得的。
鸳鸯轻应一声,转身婀娜离去。
“小秦相公!”
“勿要推辞,昨儿大老爷也有说,宝玉身为荣国府的孙辈,你挽救了宝玉的颜面,也是挽救他的颜面。”
“今儿,你从宫里出来,若有暇,定要前来大老爷那里宴饮一番。”
“大老爷于你准备的也有一份礼!”
“秋桐,速去取来!”
忽而。
与列椅子坐着的邢夫人也是起身,略有一丝富态的华贵妇人近前一步,对着贾母一礼。
而后徐缓一言。
“还有昨儿铺子的事情,宝玉他舅母三十五万两取走了你三成份例,你这孩子……为何不要那些份例了呢?”
“长远而观,那也是极大的好处。”
“三十五万两!”
“大老爷说,着实有些可惜了,若非凤丫头她们提前说好了,大老爷说四十万两他都愿意拿下的。”
随即,接着前言,没有迟疑,再次一语,似是随意,有似是别有深意一般。
“这……,太太!”
“这一点……东府蓉大奶奶说过的,当时我也与老太太说了。”
“小秦相公事情有多,城中百草厅和一座制药工坊也在手中,更有王府的事情。”
“还要读书科举之故。”
“担心分走太多精力,影响读书,便是有意将三成份例出手,三十五万两……也是蓉大奶奶认可的数目。”
伺候于此的凤姐心中一突,连忙近前,行至婆婆面前,一礼而落,开始解释着。
那件事,太太不是不知道的。
怎么这时候说那些事?
三十五万两!
已经不少了,大老爷欲要四十万两拿下?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知道是蓉大奶奶认可的数目,我也知道你与东府蓉大奶奶素来交好。”
“可蓉大奶奶再好,也不是娘家人。”
“大老爷是真的有心四十万两拿下三成份例的,可惜了。”
邢夫人瞥了一眼面前的儿媳,嘴角一撇,现在说的好听,现在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小秦相公的三成份例,一年下去所得绝对不止三十五万两,还不是欺负人家?
秦家毕竟小门小户,蓉大奶奶的手段又如何比得上凤丫头的。
“……”
秦钟在堂内,闻此,不为做声。
好家伙。
自己碰到了内斗了?
三成份例,三十五万两!
贾赦欲要四十万两?
他有那个钱吗?
嗯,不是看不起他,而是他手里估计拿出四万两银子都困难,四十万两……借钱?
城中的钱庄不少。
以荣国府的名义,四十万两倒是不算难!
咳咳。
反正三成份例不在自己手上了,和自己无关了。
似乎,随着她们婆媳二人之言,整个厅堂内的气氛都隐隐有些变化,有些瘀滞起来了。
“铺子三成份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宝玉他舅母拿了三十万两,蓉儿媳妇也同意了。”
“此事不要再说!”
“如果赦儿想要三成份例,去找宝玉他舅母。”
贾母端坐正中的短榻上,观大儿媳、凤姐之言,颇为不耐,摇摇头,直接摆手落于基准之言。
“……”
“……”
顿然,邢夫人、凤姐皆停下后续之言,先后一礼,各自退下。
“老太太,东西取来了。”
顺而,鸳鸯自厅堂之后走出,双手端着木托,其上摆放一些东西,行至贾母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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