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瞎说!”
“云儿,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红裙少女粉面通红,娥眉倒竖,一手握着玉佩,一手握拳,作势便是要砸下去,要锤上去。
这……这又是哪里的话语?
环儿?
这两天没有收拾他,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还有云丫头,这事也是能随便乱说的,真是……羞死人了,真是令人想要把云丫头揍一顿。
就算云丫头求饶投降了也没用,将玉佩收入袖中,拉着云丫头便是闹将起来。
真是的!
那些话也是能浑说的?
若然传出去,又像什么事情?
“三姐姐!”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这一次吧。”
“饶了我这一次吧。”
史湘云一边挣扎着,一边再次求饶,那些话……似乎真的不太合适说出来。
可自己就是觉得有趣嘛。
尤其还是环兄弟说的。
“该!”
“云丫头你这个性子也该改一改,太直性了。”
负责看护几位姑娘的李纨不为动静,坐于原位,轻抿一口茶水,也是言笑缓缓。
这番话的确不太合适说出来。
果然传出,对于三姑娘就不太好了,无关钟哥儿的事情,而是礼仪上的大大过错。
幸而这里没有外人。
“嘻嘻,环哥儿真是那般说的?”
体量未足的惜春欢乐。
回味刚才云姐姐之言,看向二姐姐,这件事……是环哥儿同二姐姐说的?
还真是不知道。
为了可以在点心铺子里吃东西不给钱,竟然有了这般主意?
那些点心铺子里有钟哥儿的份例,如果事情真的成了,似乎……真的可以吃东西不给钱。
念及此,又是脆声和煦。
“嘻嘻,二姐姐,环儿真那么说?”
林伶俐也是忍不住菀然,秀手持手帕,掩嘴轻灵笑声弥漫,前一刻还有些愁眉思绪的细眉弯弯如画。
还有这般事?
还是第一次听说!
如果钟哥儿成了环儿的姐夫,以后环儿就可以在坊里的点心铺子吃东西不给钱?
真亏他想得出来!
这等事也能这样想?
“四妹妹!”
“林姐姐!”
红裙少女更添羞怒,小脚跺地,若非一个云儿还没有解决掉,定要好好同她们闹将一下。
就知道乱说。
“云丫头还是那个性子!”
一直鲜少言语的迎春也是无可奈何,那件事是自己同云儿闲聊提及的,也是环儿和自己抱怨三丫头所说。
觉得有趣,便是记下了。
万万想不到,云儿竟然说出来了。
这就……略有些不妥了。
“环兄弟真那么说?”
“鲸卿是极好的。”
“三妹妹也是极好的。”
“都是极好的,依我看……,罢了,三妹妹,我不说……,放心,我不说!”
“也不知道鲸卿此刻做些什么,又在和那些王爷一处?”
“应该是很无趣的。”
某个富贵闲人此刻也是兴趣陡升,品味云妹妹之言,也是微微一笑,似乎不错。
环兄弟往日里不着调,这一言还是极好的。
三姐姐和鲸卿?
极好的!
就是刚要有语,便是迎上三妹妹略带一丝丝煞气的目光,富贵闲人忙摆手。
“你们啊!”
“都不是好人!”
一屋子的人都在打趣自己,都在玩笑自己,红裙少女更是羞的连连长叹,又觉无颜见人。
环儿!
他今日别想好过!
“你们啊。”
“都别笑了,看把三丫头羞的。”
“再看一会儿账簿,我们前往大花厅那里。”
珠大奶奶李纨站起身来,玩闹一番就行了,再继续下去,三丫头很真有可能生气。
“账簿!”
“着实无趣,大嫂子,我们现在就去吧。”
“翻开那些账簿,都是金银俗物,和那些经义文章的书目相似,着实无趣。”
富贵闲人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同时,搬着一个小凳子,摸摸行进林伶俐身边。
“二哥哥!”
“你这话就不对了,若如此言,凤姐姐岂非就是一个俗人了?”
“府中上下,若非凤姐姐在,只怕真的要乱套了。”
“金银固然俗物,却也是人之于世不可少的俗物,如我们这么一大家子,府中数百人,每一日的吃喝用度,都需要金银之物。”
“像我们此刻喝的茶,燃的香,穿的衣衫,带的发钗,都是金银之物采买而来。”
“这几日我看了不少铺子账簿,再加上大嫂子时而言语,原本府上的铺子是不少的。”
“十年来,每一年都少了一些。”
“还有每一年塞外的田地租子也不如往昔,而府中这些年的用度似乎越来越大。”
“新盖的花厅!”
“修缮花园!”
“我们渐渐大了,一些用度也加了不少!”
“府中又多了一些仆人!”
“进项有少,出去的又多,如账簿之论,进少于缴,这不是一件好事。”
“近来,凤姐姐因点心铺子的事情格外上心,若然顺利,一岁至少有十万两以上的银子利。”
“那就不一样了。”
“进大于缴,府中财货宽裕了,才是长久之道!”
红裙少女此刻心情正不耐,闻得有人说账簿之论都是无用无趣的事情,顿时看向某人。
就算是二哥哥,今儿也要说道说道。
金银之物,如何是俗物了?
若然府上没有那些俗物,如今的府上就大不一样了。
二哥哥吃穿用度自是府上最为紧要的,或许对金银之物不以为然,而对于府中数百人而言,都是重要的。
每个月,都有数百人等着月例呢。
还有厨房那边,若然没有金银之物,何以采买许多美味珍馐之物的原料?
就是二哥哥现在做的胭脂,所需的一些东西也是采买的,果然失去了金银之物,如何制作胭脂?
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红裙少女踱步厅堂,说道自己所悟,金银之物只要因正道而得,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