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仃。
“爹!”
“这句话你都说好多遍了。”
秦钟喝了一口茶水,老爹的这番话……自己都会背了。
“哈哈哈,爹这是高兴。”
“对了,最近爹在想着关于你的营生之事。”
“钟儿,以你现在的学业,若然明岁恩科取中,不出意外,会留在京城翰林院。”
“期时,可就要一心一意在外事上了。”
“京城之内,你的营生许多,银子虽好,却也足够了,果然营生继续做大,会分走你很多精力。”
“多有不妥。”
“而且,国朝的惯例,官员不碰商贾之事,你现在还小,无人在意你,无人说什么。”
“若然继续为之,科道官就要弹劾你了,官与民争利……就会直接落在你头上。”
“非好事。”
“银子!”
“银子,俗物!”
“够花够用就行。”
“如首席军机大臣李衡山,他家不为豪富,然……天下间谁敢轻视他们?”
“还有其余军机大臣以及军机处的人,家境豪富的并不多,但他们那个位置……非凡。”
“去岁扬州盐务的事情传来金陵,一位总商的家被炒了,千万两家资被抄没,那就是明证。”
“是以,爹想着……接下来营生可以让可儿代你处理。”
“宁国府内,人丁不多,府中内外之事有限,自你去岁九月离京之后,一直到现在,那些营生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见你姐姐处理的很好。”
“距离你娶妻生子还有数年时间,如此,可让你姐姐多多操劳一些,你……就可省却一些精力。”
“从那些事情上抽身。”
“如何?”
秦业放下手中的报纸。
自己就是高兴。
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儿子眼见着比自己强,不……已经比自己强了,儿子为秦家挣了一个世袭的爵位,可以传好几代的爵位。
那就是富贵!
只要子孙不败家,只要肯用心,不会败落的。
就算子孙不争气,也能多支撑一段时间。
自己?
自己这一辈子也就临近致仕的年岁,沾了儿子的光,由工部郎中的位置上更进一步。
其实!
能不能更进一步,于自己来说并不重要了。
自己大半辈子都在工部,非军国机要之才,现在为留都工部侍郎,也到极限了。
好在这个位置别的好处有一些。
偏偏钟儿又用不到。
不知道将来的孙儿们能否用到,自己的身子……再活一些年还是不难的。
钟儿!
一朝开窍,学业进益飞快。
在应天书院的半年来,成绩名列前茅,眼下距离恩科还有一年多的时间,钟儿可更进一步。
真正取中了。
以后就要为官了。
一些事情就要有避讳了,有轻重了。
一些道理,之前也和钟儿说过。
营生!
自家其实不缺银子的,自己在工部多年,就算无心无意,一些好处也有自己的。
足有数千两的。
数千两银子不少了。
京城之内,口之家,一年十两银子就是足够花了,自己为官,有别的开销,每一年的俸禄都有剩余。
钟儿不为靡费,银子绝对够用。
谁料。
钟儿在商贾一道别有天赋,短短一两年,就挣下万贯家财,具体多少银子,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
一辈子绝对花不完。
既如此,也就足够了。
纵然营生重要,待钟儿为官之后,那些事情也要交给旁人,自己不通商道。
可儿!
近一年来,替钟儿操持那些营生,没有出现差错,是一个很好很合适的人选。
更别说还是姐弟。
可儿对钟儿又那般疼爱。
肯定无碍的。
将来钟儿成家立业了,可儿再将那些营生慢慢交给儿媳,或者她们一处处理。
都是可以的。
不知道钟儿怎么想!
“爹!”
“您想的就是长远。”
“实则……我也有此意。”
“这一次回京之后,营生之事,我也不会过多插手,姐姐既然现在做的很好,可以继续做。”
“东府那里的事情并不多,姐姐的时间也足够。”
“此外,二姐、三姐的事情,爹你也知晓,她们也可为助力。”
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