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函。”
“是他?”
“城东十里紫檀堡!”
“宝叔,你这次的事情和他有关?”
蒋玉函。
忠顺王府的小旦琪官。
秦钟的确见过,去岁以来,因宝玉的缘故,彼此见过数面,不算很熟悉,却也不陌生。
年岁比宝玉和自己大了一两岁,生的很是俊美,性情也是温柔,听闻在忠顺王府很受看重。
宝玉和他的关系也比较好。
好端端的,自己刚来这里……宝玉让自己传递一份书信出去,交给蒋玉函?
心思有动,扫了一眼书罩房入口,袭人她们并不在那里,悄悄问了问。
自己所听的消息,是茗烟他们引得宝玉做了混账事,损伤了身子,从此刻近距离的打量来看,宝玉一身精气神还是可以的。
当然。
欲要知晓清楚,还是需要切脉的。
保不准是宝玉昨儿滋补的缘故。
什么混账事可以损伤身子?
也就那件事了。
现在又提到蒋玉函,秦钟心中一突,想到一个可能……而后狐疑古怪的看向宝玉。
男风?
原有脉络……宝玉就有这个兴趣爱好。
对于女子?
和袭人她们都通人事了。
对于高门大户来说,这点事不算什么,就是……宝玉还真是生冷不忌!
通吃?
“……”
“鲸卿。”
“你是我的知己,我的朋友。”
“我是相信你的。”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琪官他是很好的人,真的很好,可惜,和我一样,错投了男子身。”
“他真的很好。”
“鲸卿,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去写信,如果琪官还在紫檀堡那里……你告诉他,我无事的。”
“过些日子就可出去了,让他不要担心。”
宝玉有些沉默。
数息之后,深深的看向某人,再次轻叹,继而言语深深,多有情意连绵。
轻抿了一口茶水。
嘱托了一二,从罗汉床下来,前往书案之地,准备书录书信。
“……”
“……”
宝玉的话语,秦钟都有些沉默了。
二人之间不会真有事吧?
嗯。
就算有事……时风之下,倒也不算什么,就是……还是觉得别扭,看向正在写就书信的宝玉,一时间无语了。
对于男风?
自己就算了,自己的爱好还是很专一的。
宝玉这是博爱?
通杀的博爱?
倒也合宝玉的性子。
思绪纷飞,也是从罗汉床走下,在书房里随意走动着,宝玉的博爱?
真爱呢?
脑海中浮现一个小姑娘的身影。
突然间觉得一些事情有些……闹心。
“少爷。”
“这就是我二人一大早到现在收集来的消息。”
“若是时间足够,一些消息会更加详细。”
贡院大街,太白楼。
楼上雅间之地。
刘英锐一袭草绿臣僚肩子锦青衣衫,束发而冠,临窗而立,听着身侧两位仆人小厮不住说着话。
话语很多,听了许久。
“秦钟。”
“秦鲸卿!”
“他的来头倒是不小。”
“倒是小看他了。”
“宁荣两府的亲戚。”
“二等子爵?真是走狗屎运的家伙!”
“恒王府的赞赏。”
“百草厅的营生?”
“……”
“哼!”
“怪不得那般大手笔,怪不得可以请来花满楼的那两位名妓。”
“贱人,早晚要收拾你。”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刘英锐眉头微皱。
那个白石书院秦鲸卿的消息打探出来了,还真是不少,城中关联他的事情也有很多。
似乎比想象之中的棘手。
难缠。
昨儿晚上,大失颜面。
自读书以来,还从未有遇到过那样憋屈、愤怒的事情,自己都亲自前往了,竟然都不给面子。
他算什么东西?
父亲不过是如今金陵工部侍郎,闲散之官,还比不上姐夫在山东的布政使。
至于宁荣二家。
多年前倒是很有名气,近年来,也是不显了。
舅舅还是军机章京、协办大学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