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意低声沉吟:
“对不起……”
宁月并不想听别人的道歉。
道歉意味着她要妥协要原谅。
她可以原谅,但是不能妥协。
更不想继续。
周颂意无力的站在那里,脸色并不好看。
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学姐,我真的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谢谢你的喜欢,我知道你喜欢我很久的时候,真的很开心。
因为我不知道在那段看不见未来,随时都想跟我前夫同归于尽的昏暗日子里,还有个人喜欢我,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惦记着我。
我真是特别荣幸和欢喜,也诚心诚意的想跟你在一起试试。
但是不行,我没有办法劝说自己妥协,这是我的底线,也请你原谅。”
她目光澄澈恳切地看着他,没有半点戏弄他的意思。
对于他,她的态度一直都是认真且尊重的。
周颂意看了她几秒,脸色僵硬的慢慢放松下来。
窒息感瞬间笼罩着自己。
他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在真的怪他扔下她。
如果真的在一起,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发生不止一次。
而他出于责任,也会一次次的委屈她丢下她。
可是宁月不该被这样对待的,她从来都是高傲明媚的
人,她从泥泞中挣扎重生,并不是为了委曲求全。
她想选择一种要求并不高的生活,仅仅是不会扔下她这么简单,所以她值得。
周颂意喉头微微一动,一种苦涩蔓延了全身。
或许是老天在戏弄他,给了他希望,又剥夺了他的希望。
他静静的垂下眸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扯出几分僵硬的笑。
“好,我明白了,学姐,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他看了看她,忍不住抿唇问道:
“是傅邺川吗?”
昨晚上的接走她的人?
宁月轻轻垂眸,点了点头。
周颂意轻轻呼出一口气,什么都没说,静静的离开了酒吧。
是他也好。
看他昨天的态度反应,似乎对宁月也上了心。
宁月在他走后,还静静地坐了十几分钟。
肖沉估摸着时间出来,看着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谈妥了?放弃小学弟了?”
宁月看了他了一眼,叹了口气,站起来:
“你说的对,生存还是梦想,这是个问题。”
肖沉一下子听出了言外之意,顿时喜笑颜开:
“老板,你身上这件裙子没见你穿过啊,真漂亮,特别适合你,哦,这个牌子可值我们酒吧里最贵的那瓶酒呢!”
宁月十分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我还不能穿个仿冒品?”
肖沉顿了顿,傅总怎么可能给自己的女人穿假货?
宁月一甩头发,潇洒的踏上了楼梯。
“别打扰我睡觉,下午喊我起来吃饭。”
她早上根本没吃饱,那几片面包和沙拉真不扛饿。
以后还是吃包子吧!
肖沉:“……”
宁月一躺在自己床上就睡着了。
昨晚的疲惫重重涌上来,让她根本没有什么精力去思考别的。
走一步,看一步。
——
傅氏集团。
傅邺川每隔五分钟看一次手机。
手机的电量都快被他看没电了。
电话倒是不少,可是没一个是那个女人打来的。
一整天。
他的心情仿佛如同过山车一样。
从欣喜,到平静,到不满,到不安。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被人扯着鼻子走了。
越来越焦躁。
本来听做错事的经理说,傅邺川像是变了一个人,态度温顺了不少。
大家都趁机上楼去“诉苦汇报”,想趁着他心情好的事情,把自己的过错抹一抹,把平时办不成的事情办一办。
结果快要到下班的时候,他们进去还没说完,就被傅邺川毫不留情地骂了出来。
那脸色,那
态度,傅邺川骂的犀利无情,比傅邺川平日里的态度还要糟糕!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啊?
陈勉自始至终的都在自己的办公室呆着,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别人不知道原因,他还能不知道吗?
傅邺川和他的办公室相邻,而且最喜欢在阳台上打电话。
只要他去阳台上打电话,他的办公室就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