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走到那老头儿面前,伸手把老头儿扶了起来,道:“老人家,我都看到了,是他恃强凌弱,我会替你作主的!”
老者千恩万谢,向武松道了谢,唤过女儿,父女互相搀扶着便要离开。
武松道:“老人家,他方才把你踢伤,你感觉如何?”
老者见女儿能逃离西门庆的魔掌,已经千恩万谢,哪里还敢多说?
武松对蹲在哪里捧手腕叫疼的西门庆道:“方才那两锭银子拿来!”
西门庆两眼赤红,眼神阴鸷,却没敢多言,把那两锭银子又掏了出来,放在桌上。
武松把银子拿起来掂了掂,对老头儿道:“老人家,你把这两锭银子拿着,到药铺买些药煎了喝下,若还治不好你的伤势,你便来县衙里找我武松,我再继续帮你向他讨银子治病!”
老头儿拿了银子,命女儿给武松磕头谢恩,武松忙伸手去拉翠云。
西门庆蹲在那里,武松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方才已起了杀心,手已摸到了随身带的尖刀。
今天自己丢的这个面子实在太大,若不把此人弄死,今后他在阳谷县还如何抬得起头?反正自己与县衙的太爷和师爷等人都有勾连,即便弄死个人,不过是多花银子打点,再找个替罪羊而已。
人就是这样,只要横下了心,那么八匹马都难拉回来了。刚才武松向那老头报了自己的名号,他也听到了是武松。
听到了武松便想起了武大,想到了武大便更加想起了潘金莲,他心里更是苦如黄连。
当初因为惧怕武松,潘金莲向他提出要断了关系,西门庆当时便顺水推舟,同意了一刀两断。
他原指望天涯处处是芳草,再重找几个相好的得了。谁知他又换过几个相好的,却哪里能比得上潘金莲的媚态?哪里能比得上潘金莲的美貌?
因此这许多天来,他都寡然无味,备受煎熬;心里有时便老鼠挠心般想起潘金莲,起了想和潘金莲再续前缘的念头。
眼下正是好机会!西门庆想。
他身上一直暗藏着尖刀,眼下见武松低头去搀扶翠云,心想:“任你拳头打过猛虎,难道能刀枪不入?现下我正好一刀解决了你,过些日子再解决了武大那个三寸丁,而后我就能和潘金莲长相厮守了!”
想到这里,西门庆把心一横,悄悄摸出尖刀,猛地向武松后心扎去。
武松正把翠云搀起来,忽听背后有风声响,他习练多年的武艺,自然对这种偷袭有所反应,急忙将身一闪,却没有完全避开,西门庆那把尖刀已刺破武松背上皮肉。
然而因武松这一闪避,尖刀并不能刺中武松背脊要害,只是扎进了皮肉,武松闷哼了一声,往前扑了一步,一个错身,“鸳鸯腿”中的飞龙摆尾,直接踢中西门庆的下颚。
武松的力气何其之大,又因要自保性命,这一脚便踢得结结实实,使上了十分的力气,把那西门庆踢得飞出窗户,直接落到了酒楼下的街心之上。
武松摸了摸后背,沾了一手的血,心中愤恨,那翠云急忙撕下衣襟,要替武松包扎,武松摆了摆手,余火未消,抢下楼去寻那西门庆,准备暴打他一顿。
到了楼下,见西门庆卧倒在街心,嘴歪眼斜,武松心中奇怪,那西门庆也是练武之人,刚才与自己相斗时身手不凡,怎么一跤摔成这样?
武松把西门庆身体一翻,却见一柄尖刀插在前胸,深入数寸,地下淌了一滩鲜血,眼见那西门庆是不能活了。
原来西门庆方才手持尖刀偷袭武松,武松闪避了一下,刺得不深。武松又向前扑了一步,那西门庆手中还紧紧抓着尖刀,被武松一个飞腿踢下楼,手中尖刀正好插入胸前,深入心脏,这西门驴货哪里还能活命?
武松见他就这么死了,倒是没有想到,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原本只是打算狠狠教训他一顿,没想到失手把他打死了。
这时众捕头、掌柜的、翠云父女也都赶下楼来,见西门庆当街丧命,也都不由得呆住了。
武松叹了口气,道:“此人是武二打死,我一人所为,我这便找县太爷投案。各位捕头兄弟,随我同去便是了!”
翠云的爹当即跪下了,给武松磕头道:“恩人,你是为了搭救我们父女,失手把这个恶霸打死。这些官差大爷和小老儿父女都是证人,我们同随你去做证人!”
酒楼掌柜的也是个聪明人,见西门庆死了,自己也不需怕他了,便道:“是此人作恶,武都头出面制止,才无意中失手伤了性命,我们同去作证吧。”
一群人便前往县衙,县太爷都准备安歇了,忽见武松等人前来,把情形这么一说,县太爷呆了一呆,他与西门庆素有勾连,每逢年节,西门庆没少孝敬他银子。
不过西门庆既然死了,又有这么多证人愿意作证:是西门庆调戏良家妇女在先,武都头是出面制止他的恶行,才失手打死他的。县太爷一时也不好决断,便道:“武都头,毕竟是人命官司,要先委屈你一下了。待本官调查清楚,再做处置。既然这么多人愿意为你作证,本官也一定会考虑民意的!”
众人见县太爷说得颇有道理,便也放了些心。武松便暂且被押入牢房,听候处置。
郓哥是当天很晚才听到这个消息的,他还一直在武松住的院子里练功,等武松吃完酒回来教他刀法。
是方子山知道他在这里,匆匆跑来告诉他这个噩耗的。
郓哥听了,顿时如五雷轰顶,愣在那里。
他是由后世林运穿越过来,对名著《水浒》里的这一段渊源自然是清清楚楚。自他穿过来以后,心中还常得意,自己搭救了武大郎,使武大免于被毒死;也间接解救了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