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堂间,景氏又问道:“莲儿,你怎么来集福堂?”
“回老夫人的话,莲儿...莲儿也不怕老夫人您笑话。莲儿今日来是祈福的,祈愿王爷与王妃日后夫妻和睦,早生贵子。”
特地在“早生贵子”四字前加重了话音。
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容的景氏瞬间黑了脸。
景老夫人虽没有掌管王府后宅的事务,也还是会让人时时刻刻留意后宅的事。
大婚当夜,宋廷玉去了书房,并未在婚房中留宿的消息,当晚景氏便知孙儿也不喜欢这个被临时掉包的苏子衿。况且,孙儿三天两头的就往书房跑,压根没就没同房几天,如何来早生贵子?
昨夜得了消息,说宋廷玉大半夜出了栖子堂,府中的仆人纷纷猜测,王爷是被王妃赶出了栖子堂,不然,怎会出来是一脸阴郁。而自己本就不喜这位被临时换来的孙媳妇,听了这番言论,就更加没好气。
心中有了比较,景氏瞧着眼前的季白莲,人美心善,还来集福堂为他人祈愿,就越发着喜欢。
“莲儿心真善,还愿意为王爷祈愿。”
景氏只字未提王妃,季白莲心中得意。又说:“王妃说了,王府不养闲人,莲儿心中有愧,便每日来集福堂诵经念佛。”
闻言,景氏微愣,脸色极差,道:“闲人?你怎么会是闲人?你救了廷玉的命,是我王府的恩人。况且,伤口到今日也没好得齐全。她不过是个临时替换的丫头,嘴上逞什么能?”
景氏心中比较,一个是救了自己儿孙的性命,另一个则是临时替换来的外人,无功无禄。只是苏府的二姑娘,若论起高低,她苏子衿是高攀了誉安王府,一朝成婚,麻雀变凤凰;而季白莲不同,论起救宋廷玉于生死为难,说低了一条人命,说高了,便是牵连誉安王府上下的关键。
所以在老夫人的心中,季白莲要比苏子衿重要。
“老夫人别生气,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季白莲心中无比自得。
景氏伸手搭在季白莲的手上,轻轻拍着,道:“你有心了,誉安王府也会记得你的心意的。”
“能留在王府里,已是莲儿的福分了。”季白莲说着,遂跪下,与景氏一同诵经。
......
中明堂。
只见一妙人儿,在其中穿行而过。
苏子衿今日挑了件浅红暗花裙穿上,颜色端庄大方。她今日来是因着昨日季白莲的事情,宴氏要与景老夫人说明,既然是蓄意为之,总是要说清楚,该奖则奖,改罚则罚。
宴氏管理王府后宅多年,从未见过这种腌臜之事。想来苏子衿已嫁入王府,成了自己的儿媳妇。既然是儿媳妇被人冤枉,做婆婆的哪有不管的道理。
待婢女进去通传,不久,便让苏子衿入内。
苏子衿跨入堂内,边见宴氏才从屏风后走出。
“母亲。”苏子衿微微颔首,轻声道。
闻声,宴氏点头,“子衿。”
苏子衿来时以快到午时,宴氏便让后厨多备了几些菜,婆媳两人坐在八角桌旁,静静地吃着饭食。
许是有些气氛有些冷清,宴清莲随口道:“我听下人说,昨夜栖子堂发生了什么?”
昨夜宋廷玉被赶出栖子堂的消息已然传扬整个王府。
宴清莲问得随意,对于自己儿子被赶出来的消息毫不在意,脸上甚至还有一丝丝难以隐藏的,嘲笑的意味。
苏子衿闻言,唰的一下子,耳根子泛红,随之有迅速蔓延到小脸上。
身贴身的温度、宽阔厚实的胸膛还有鼻尖相碰的悸动,昨夜的事情犹如一根带油的烛芯,一点就着。
宴氏依旧和善的嘴角微扬,带着笑意牵动的双眸,此刻正关注着苏子衿脸上的神情。只见苏子衿逐渐绯红的小脸,低头掩饰着尴尬。虽不是阅人无数,但对小姑娘的心思还是了如指掌。
面对婆母问话,苏子衿不能说是自己赶走了自己的夫君,更不能说她与宋廷玉之间的契约,她再三思虑过后才道:“是...是王爷临时有事,才去了书房。”
闻悉,宴氏更是确定,子衿与廷玉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毕竟,那日她当着景老夫人的面,还有王府上下的人,说话有条有理,字句力争的说明替嫁的缘由,更事先一步安排堂兄替自己留一手,也说明做事妥当齐全。如此一人,若真如她讲,宋廷玉临时有事,也不至于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耳红脸也红。
宴氏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见宴青莲没有接话,苏子衿也不敢再说什么,赶忙转移了话题道:“这些菜都是子衿爱吃的,子衿谢过母亲。”
“爱吃就多吃一些,我专门派人去探探你的饮食习惯,你不怪母亲多事就好。”
苏子衿口乖:“子衿怎会怪母亲,子衿高兴还来不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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