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也是为之一惊,可谓是触目惊心。
——驾——驾,马车驰骋在街市。
宴书淮托着王崇之,双目之中满是慌乱,捂着他的腹部,温热的鲜血不断流出。
苏府。
“祖母。”苏娉婷软糯的唤一声。
老常氏一夜未合眼,正在气头上。“这上将军府当真这么说!”
老夫人当然气不过,上将军府的南潇湘辈分比自己低,竟拿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压自己。她常氏一族还未落寞呢!
“反了反了,老夫要亲自去上将军府,将这逆女抓回来。”苏明隐暴喝。
这一大早建章楼的门都要被敲烂。
沈兰息又摆弄着他的骨牌,四方桌一方两张牌,看起来是有模有样。
“崇之遇刺了?”任思远惊问道。
沈兰息悠悠地沏着杯中茶叶,“确有此事。”
“那你还坐着干嘛?”任思远看不得沈兰息慢悠悠的脾性,直接抢过杯子,一口焖了下肚。转而又被茶水烫得直呼,“——热。”
兰息道:“人已经被快马加鞭送进上将军府了。”
上将军府?
“喔嚯,兰息,你的人现在都如此厉害,都渗透到上将军府了!”
沈兰息白了一眼,“袖娘传言的。”
“那还等什么?崇之若有不测”任思远想都不敢想,“备马,去上将军府!”
沈兰息小心翻过骨牌,牌面却还是显而易见的最小。“哎,差一点。”
一旁的侍从见自家主子的牌面,内心也跟着叹气,因为这副牌面他见过无数次。
车夫收了命,半炷香的时间就赶回了上将军府。
“来人,来人啊!”
管家速速让壮汉搀扶着进府。
南潇湘看着女儿周身血迹,以为是自己女儿出了事,“这是怎么回事,这公子是何人?!”
“母亲,事出有因,先救人再慢慢说与您听。”
南夫人赶紧招来管家去找大夫。
“把人放在这便可。”苏子衿指着那张软榻。
宴书淮伸手比划,“轻点放下!”
王崇之一路上跌跌荡荡,伤口不断地涌出血,失血过多导致的嘴唇发白,可至始至终没吭一声。
苏子衿不禁佩服之余,有那么一丝奇怪。
管家迎着大夫进门,“大夫这边请!”
王崇之强撑着身体,手中青筋突起,“你们这是做什么?”
“公子莫要慌,你的伤势严重,我们叫了大夫来帮你缝合伤口。”宴书淮安慰得到。
王崇之终是不敌,暂时晕了过去。
苏子衿心想这人如此谨慎,即便是有伤在身,周身冷气不减。叫过一旁的宴书淮,“宴姐姐,救人一事有大夫在,我们且出去等着。”
宴书淮心中不放心,“那这位公子,就有劳大夫了。”
苏子衿合上房门,“宴姐姐周身染满了血迹,还是去沐浴一番才好。”
“这公子因我而伤,我又怎能此刻离去。”
南夫人冲冲而来,手上握着一块白玉玲珑腰佩。“这是方才从那公子腰带上掉落的。”
宴书淮接过,仔细端量,腰佩是象征,这块腰佩通透光滑,白中流着绿,可是上等的好玉,翻过背面,赫然刻着描金一字“崇”。
南氏一下反应过来,左手托在右手之下,触摸着白穗,“这是皇子的腰佩!”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倒吸一口凉气。
当今圣上有三子,嫡子王仲之入住东宫太子府,三皇子王钦之,五皇子王崇之。
而这个“崇”字,便是五皇子的腰佩。
“此事非同小可,宫中皇子遇刺,牵扯甚广,其中深浅不可测。”苏子衿回想方才王崇之那谨慎的模样,“还请南夫人将这一消息封锁,至少,保证上将军府是安全的。”
“这个放心,上将军府都有老爷的旧部暗卫隐藏在其中。”
“那里面的大夫?”
南氏微微一愣笑道,“自然是府中的。”
“宴姐姐还是先行沐浴,这里有我就好。不然待王公子醒来看见姐姐如此..”
宴书淮沉思片刻,“那好。”
苏子衿目送南氏和宴书淮离开。心想,这五皇子被人追杀,可不是小事,要是搞不好,连小命都得要搭上去。紧紧拽着那块白玉玲珑腰佩。
忽而惊觉身后一凉,光洁的脖子上被一柄长剑架住。苏子衿心口骤然,小心咽了咽。
“人在哪里?”
苏子衿当然知道问的是何人,只是她不知道这人是敌还是友。能悄无声息,不惊动暗卫的绝对是武功高强之人。
“不知大侠问的是何人,上将军府说来也有几百号人。”
清风拂过苏子衿额前的发丝。
任思远也不想挟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你是...那个骑马姑娘?”刀剑入鞘。
“你是...任公子?”
“对,任思远。”
苏子衿连忙拉开距离,双手覆上颈脖,这才深呼一口气,那利剑与自己的喉咙仅有一毫米的距离。“任公子刀剑无眼啊!”
“方才情急,实乃无意之举,还请姑娘谅解。”任思远躬身抱拳道。
苏子衿淡然,“不知任公子找的可是这块腰佩的主人?”
任思远一眼便认出腰佩,听出了苏子衿口中试探的语气,不怒反而解释道,“确实。”又靠近道,“此腰佩乃宫中五皇子之物,我来是救人。”
“你是何人?!”南氏正色道。
“工部尚书之子,任思远。”任思远恭敬的作揖。
“你就是外传与子衿有苟且之事的任公子?”宴书淮笑
紧合房门由里打开,只见大夫额间细汗绵绵。
“怎么样了?”宴书淮心切问道。
“公子伤口老夫已将其缝合,可伤口过深,切不可乱动,不可沾水,老夫这就把配方给管家抓药。”
南氏颔首。
任思远也是不管不顾,直直走入。
“崇之!”
听闻有人靠近,王崇之忽而睁开眼,眉头紧皱,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