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太阳虽不是很灼热,但似乎有些闷。马车徐徐驶过街道,路过一旁水坑,倒映着蔚蓝的天际。
可马车的蓬上挂着八角铃铛,清脆的声音与这喧闹的街市格格不入。
车内宽敞,摆放着果盘,糕点。
墨画端坐着,“姑娘今日真的犹如神助。”
“犹如神助?我看,你是瞧中了任公子的容颜吧。”方才瞄见墨画的眼神,就是直直离不开那任公子。
墨画低眉,脸上也有些绯红,“姑娘您又打趣奴婢了。”
苏子衿掰开一片橘子,放入口中,味清甜。
清风灌入,吹起车窗的帷裳,举目则香车竞逐于长街,汉马奔驰于巷尾,东道,南通,西街,北路,集四海之珍奇,汇八方之异味,突兀横出的飞檐,绿瓦红墙之间高高飘扬的旗帜,络绎不绝的行人。
忽有腾腾直冒的白气散于空中,给这洛阳城的清晨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惹得苏子衿不免感叹一句,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哎呀姑娘!我们的请帖还在嫡姑娘那里!”墨画担心若是苏娉婷进了上将军府,那自己姑娘可就没有请帖了。
“她就算有请帖,也见不得能进去。”苏子衿笃定。
“可是我们怎么办?”
那帖子上写的是我苏子衿的名,苏娉婷还能抢了去不成?
......
上将军府。
“嫡姑娘,上将军府到了!”夏荷伸手扶着苏娉婷下步梯。
传闻这上将军府深受皇上的宠爱,每一年的贡品里,皇上都会特意挑几样给上将军府。
“夏荷。”苏娉婷用着轻蔑的语气说着。
夏荷会意,将衣裳里的请帖递给了看门的侍卫。
侍卫作揖,“在下斗胆问一句,贵姑娘是请帖中的二姑娘?”
“大胆奴才,连苏府的嫡长姑娘也不认识!”夏荷趾高气昂的说着,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奴才的身份。
“夏荷。”苏娉婷皱眉,似乎在怪罪夏荷不知分寸,又迎着笑,“侍卫大人,我的丫鬟不识抬举,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说话的声音也放缓,“我是苏府的嫡小姐,苏子衿是我的妹妹,我想,今日妹妹她是来不了了,我代为赴宴。还请侍卫大人,通融通融。”
“恕属下难以从命!”见侍卫无动于衷,苏娉婷尴尬得无所适从。
转头看见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一看便知道,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拥有的。
且不论那看上去威风凛凛毛色极好的骏马和面无表情但看动作就知御车经验老道丰富的车夫,车厢角边镶金贴铂,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车蓬顶一嘌黑羽毛,无论怎么看都能知道,车厢里的人,非富即贵。
苏娉婷心想,这一定是哪家贵府的公子。又眼尖瞧见车蓬雕刻着一“任”字。
笑意盈盈的迎住马车,“任公子,在下北慕苏府嫡长女,苏娉婷。”心底暗暗自诩洛阳徐州城里第二美,也没人敢认第一。
只要是见过自己芳颜的公子,都不会走得出她的手掌心。
“苏小姐,上将军府到了。”车夫稳稳停下马车。
只见那车上下来墨画。扶着苏子衿走下步梯。
苏娉婷目瞪口呆,这小蹄子怎么会坐这么华贵的马车?
“姐姐,原来你还没进去啊?”苏子衿笑靥如花,故意将声音提高。
“那不是苏子衿?怎么坐着任府的马车?!”夏荷不可置信。
苏娉婷幽怨的眼神在抬眼时,又变回了淑女的姿态,“子衿妹妹,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坐了男子的马车,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会说妹妹是不知礼义廉耻的。”
这古代女子最注重名节,更何况苏子衿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是苏子衿坐某府上公子马车的事被传出去的话,不仅有损苏府的名声,更坏的是可能会被浸猪笼。
被苏娉婷一说,一旁凑热闹的人都聚集过来。
苏子衿冷冷一笑,心底一声声c语言油然而生。
你这一嗓子,旁人谁不知道。
“子衿还是幸亏了姐姐,若不是姐姐乘走了我马车,我只能自己骑马又险些坠马,还好最后任公子出手相救,借了马车载我们一趟,不然子衿就真的赶不及赴宴了。”苏子衿拔高声音,周围的行人也驻足观听。
一行人小声说着,“这苏府的嫡姑娘竟抢了自己妹妹的马车,让妹妹骑马来,哎呦,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们快看,这嫡姑娘摆着脸色!”
“就是就是,那不是苏府的嫡姑娘苏娉婷嘛?竟害庶出妹妹,真是欺负人!”
行人中窸窸窣窣发出细语。
苏子衿得逞一笑,“嫡姐姐,不知请帖可以还给子衿了吗?”
“你!姐姐这不是为你好吗,这请帖若是丢了,可就不好了。”说着情不愿的叫夏荷把请帖还给了苏子衿。
苏子衿又将请帖递给侍卫,“我就是苏府二姑娘,苏子衿。”
侍卫作揖,退后一步,躬身说道,“苏二姑娘请进。”
那知,身后苏娉婷凑了过来,“侍卫大人,我是同子衿妹妹一起赴宴的。”
那侍卫似乎没听见,“您没有请帖,姑娘请别为难在下。”
眼见正僵持不下,这会大门打开,一奴婢从里走出,恭敬对苏子衿鞠了一躬,“我家小姐命奴婢出来恭候苏二姑娘,请随奴婢进府吧!”随后又做出邀请的手势。
“好,那...姐姐”苏子衿也故作要为苏娉婷解围。
“噢!”
见那奴婢转身,苏娉婷以为事有转机,脸上写满了高兴二字。
“我家姑娘还说,闲杂人等请回避。”便领着苏子衿进府。
什么?!闲杂人等!我堂堂苏府嫡女,竟比不上一个庶女!我苏娉婷跟你势不两立,咱们走着瞧!说着经过任府马车,哼!任府公子,苏子衿,我看你这次怎么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