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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我这里了,我这里药味重,你去凤丫头那里,她们正在那儿打牌呢,你们年轻人有话说,跟着玩儿几局,别惦记着我老婆子。”
珍大奶奶又陪着老太太说笑了一会儿才带着胡氏往王熙凤那边去。
没想到来了之后,发现这里还真的是一大群人围着看打叶子牌。
短短的十多天王熙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看上去气色还有一些差,却一天比一天有精气神儿。
这个时候王熙凤坐在床上,大家有的坐凳子上,有的坐椅子上,都围着床沿儿打牌。
珍大奶奶就看见云芳捧着肚子站在一边。
“哟,三奶奶没上去过过手瘾”。
主要是云芳坐着太不舒服了,坐的时间长了老觉得肚子疼。
“大嫂子没来,我是没法子和其他嫂子一块儿联手坑你的钱,过不过手瘾倒在其次,坑不到你就不值得我上桌。”
“你可算是说一回实话了。”
一群人笑起来,都知道她们开玩笑呢,就有探春站起来给珍大奶奶让座。
珍大奶奶摁着探春的肩膀:“好姑娘,你们坐,我在旁边看着就行。你也听见刚才你们三嫂子说了,都惦记坑我呢,我要是敢上桌,她们几个都饶不了我,你让嫂子也省一回钱吧。”
林黛玉手绢捂着嘴:“都怪三嫂子,瞎说什么大实话,我们本来也想要坑一下珍大嫂子呢,也没机会了”。
屋子里面的笑声更大了。
这笑声引着旁边睡觉的小宝宝不舒服的动了动,随后张开嘴大声哭了起来。
旁边的乳母立即抱起来,伸手在尿布里面摸了摸。小宝宝该换尿布了,便向大家行了一礼抱着到隔壁屋子里面换尿布。
珍大奶奶就拉着云芳:“走走走,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两个人就去看小宝宝,胡氏要跟着,珍大奶奶就说:“你在这里看吧,不必跟着我们去。”
胡氏应了一声,但是李纨却跟着出来了。
珍大奶奶和李纨的关系不错,出来也有正当理由:“刚才一直在凤丫头跟前,有些话不好说,这时候我有话问问你们两个。这满月宴该怎么办”?
云芳就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咱们账上有钱。”
李纨就说:“不是钱不钱的事,到时候来的客人多,人多嘴杂,万一有人胡说八道呢。就算没有人胡说八道,那些位置又该如何安排?”
像是这样的喜事,一般要给娘家人留足了体面,王熙凤的娘家要是没出事儿,这个时候肯定要坐在主位。
所以李纨就抱怨了一句:“位置都不好安排,咱们家的人能不乱说,咱们族里面的人也能交代,但是外边的那些贵客怎么办?
如今老太太那边还卧床休息,我实在是没地方讨论,好不容易等到你们两个来了,就来找你们两个拿个主意。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
云芳才不管呢,云芳现在是专心养胎,荣国府里面的这些事儿都交给了李纨,云芳只管批预算就行了。不是自己的活不要干,所以就说:这不还有小半个月的吗?车到山前必有路。排个座位提前半个时辰吩咐就行,嫂子你操这么早的心干嘛?”
珍大奶奶虽然想帮忙,但是一想这也不是自己家的事儿,自己家的事都已经让人觉得头大了,更不会把荣国府的事儿放到自己的心里。
“芳丫头说得对,这事先不用管,你着什么急呀,这会儿比你着急的人有的是。”说完拉着云芳的手:“走走走,咱们去看看小孩子。”
这个时候小宝宝已经换完尿布了,正在吃奶。
几个人围着小宝宝看了一会儿,等到小宝宝吃完了奶被抱回母亲身边,这三个人在院子里面慢慢悠悠的走着,彼此一起说说话。
珍大奶奶最近的烦心事儿太多,但是最大的烦心事儿还是胡氏。
“我也不怕你们两个笑话,蓉儿他们夫妻两个那真的是跟陌生人一样。在我面前都不说一句话,我看不见的地方更是不来往。”
“啊?”云芳非常惊讶,因为贾蓉那个人本身就比较好色,不应该呀。
珍大奶奶叹口气:“儿媳妇是个好孩子,我能看得出来,但是夫妻之间是真不和睦。”
说完就开始给李纨和云芳举例子:“儿媳妇天天穿些老气的衣服,把自己收拾的蠢蠢笨笨的,只要是一见到人,恨不得把脑袋埋到肚子里,怎么看怎么上不了台面。可她也不是这样的人,能做的好,偏做成这个样子,唉!
恰巧蓉儿又喜欢那些灵巧的,看上去风流一些的。我就跟儿媳妇说,别穿这么老气的衣服了,家里面布料多的是,找那些颜色鲜艳的料子做几身清清爽爽的穿着,岂不更好?但是这孩子就装听不见。
长此以往下去,这可怎么得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就这个样子别说嫡出的孙子了。这辈子看不见,下辈子也未必能看得见。
对于这样的事情云芳只能听着,又没办法给出主意,只能跟珍大奶奶一起唉声叹气。
李纨也跟着叹了几口气,就是有些纳闷:“这到底为什么呀?你那儿媳妇我看着虽然不如前一个能说会道,但如今在咱们面前也是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
珍大奶奶听了就忍不住连连叹息:“孽缘啊!只怕是硬凑出来的一对怨侣。唉!”
几个人说完之后又说了些别的闲话就回屋子里了,随后大家又说笑了一会儿便散了。人散了之后,屋子里面只剩下一地的瓜子皮儿。
平儿就叫小丫头们过来清扫。刚才因为来的人多,凳子椅子堆满了整个屋子,还有不少人不停地往外面搬椅子。
平儿一边盯着她们清扫地面整理家具,一边跟她们说:“都小声地点儿,别把哥儿给弄醒了。”
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