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对着你称一句嫂子,你也该管管事儿了,看看这上上上下下,乌烟瘴气。一直以来,赌棍们都是输急了眼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的,他们输了自家的,就偷主子的,主子不知道,她们胆子更大,闯的祸就更大。主子不好了,你们这些人能落什么好?
我是想跟赖嫂子好好说话,赖嫂子也要自己想想怎么做才行。要不然,下次我换个人叫嫂子。”
看着门口还在站着一群管家媳妇,让黄晶叫她们进来。
对着这群人,云芳没那么好说话了。
“赖大家革了一年的银米,你们也逃不了,该革的跟账房说一声。我也跟各位嫂子们说一句,我常常听人说谁谁谁在太太老太太跟前伺候,有脸面。又是谁谁谁几辈子人都在这里,脸上也有光。再加上有些人互相结亲互相袒护,这里翻一翻找一找都能找出自家的亲戚。
那我也跟你们说一句,你们的身契都在我手里。我也不是那吃斋念佛的慈善人儿,你们谁要是阳奉阴违或是背后有议论主子,或是有勾结外人,再或者偷着将家里面的东西糊弄到你们那小窝里的,再有在外边儿欺男霸女的,再有嚣张跋扈的,再有互相勾连隐瞒的,偷奸耍滑的......把你们都卖出去。我听说铁矿上常年需要人,不拘男女老幼,各位嫂子们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
人退下去之后,云芳看迎春的奶娘也想退走,看来一眼黄晶,黄晶就让人叫住了这老货。
王熙凤带着三春姐妹出来,这个奶妈立即跪在迎春面前,也不敢说话,只拉着迎春的裙子使劲摇晃。
王熙凤呸了一声:“你这会儿还敢求姑娘,往日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呢?也使出来让我们看看。”
这是小事儿,云芳不管,只任凭王熙凤处理。
王熙凤对着这老婆子一顿骂,又把这老婆子的儿媳妇叫过来,又是骂了一通。让他们婆媳两个把姑娘的那些东西全部送过来,而且让她儿媳妇儿把这老婆子接出去以后再也不用到姑娘跟前。
并且这件事还不能大张旗鼓,为的就是迎春的面子。
迎春坐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任凭他的奶娘和这位奶嫂子哭哭啼啼,听着二嫂子骂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她也没张嘴说一句话。既没有在嫂子们面前告这个奶娘的状,也没有替这个奶娘说情。至始至终没有表态。
云芳叹口气,看事情处理完了,王熙凤一直骂那奶娘,就问:“司棋呢?”
司棋立即站出来:“奶奶。”
“明天派个小丫头过去,让那老东西把从姑娘这里拿走的物件送回来,下次再有这事儿,我先揭了你们的皮,大丫鬟一点用都没有,姑娘的东西怎么能落到外人手里?
我也是听说过你们的,有些人光顾着自己痛快却不考虑姑娘。姑娘不说话,那是姑娘为人慈善。但是你们这些人不能不提姑娘考虑荣辱,要是再有下一次,这屋子里面出事了,让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站在岸上不关己事,下一次撵出去的就是你们。”
王熙凤说迎春:“你也刚性点,回头再有事儿找我和你三嫂子,不会不管你的。”
说完看着探春和惜春:“你们也是。”
探春立即对着王熙凤和云芳笑起来,迎春一直低着头,惜春就一歪脑袋也微笑了一下。
这三姐妹,真是没法说。
王熙凤也麻爪,知道她们缺的不是物质。一些她们需要的东西,无论是云芳还是王熙凤都给不了。
云芳在心里面叹口气,跟王熙凤说:“走,咱们再去老太太那里一趟,这个时候说不定就有耳报神在老太太那里吹风了。”
也真的是有人在老太太这里吹风,不仅如此,一直在屋子里面念经的二太太也在老太太的屋里,连一直尽量不出屋子的大嫂子李纨也在老太太跟前伺候。
可见这家里面的主子都消息敏锐,有点儿风吹草动都已经收到了消息。更何况刚才的事也不是风吹草动,更像是一场飓风。
云芳和王熙凤刚进去,老太太的手向下一压,让云芳和王熙凤不用说话。她左手拉着云芳,右手拉着王熙凤,让她们两个坐在自己身边。
“你们这事儿做得对,做得好,再有这种事儿还按着这么处理。我已经知道了,可见这些奴才们胆子打了,咱们对他们也太宽松了。主子们玩个牌互相乐一乐,他们也想跟着学,被抓住了还要顶嘴攀扯主子,这是最可恶的。
他们在咱们家有吃有喝,一年四季还有衣服,每个月还有月钱可拿,纵的他们心都大了。忘了咱们这府邸是武勋人家,人家都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杀伐果断才是咱们家该做的事。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还按着这么处理,不用担心得罪人,也不用担心这些奴才们枝枝蔓蔓的绕在一起。他们不想在咱们家待着也不必强留,到时候卖了再买就是了。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凤丫头,你让人盯紧了咱们家,看看这一次的事儿把什么人给吓着了。再有一些不听话不好用的你们商量了再处置。”
说完跟云芳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回去吧,家里两个孩子还等着你。”
王夫人听了这话,面上无悲无喜,但是手指捏着佛珠越来越用力。
王熙凤和云芳再次被打发出来,老太太留下了二太太,连大嫂子也被打发了。
大嫂子借口回去看孩子,也没和她们一路,王熙凤看着云芳蹬车,车子出了二门才松了一口气。今天把人打发出去的事儿太大,这荣国府里面虽然算不上千疮百孔,但是规矩却是稀疏,也让王熙凤有些疲惫,忍不住叹了口气,扶着平儿回去了。
云芳的马车走了一射之地,来到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