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尚且心药医,这事儿就不麻烦你了。”
马道婆来这里跟着奉承了半天,还是想捞银子,没想到银子没捞着,连茶水都没有混到一口,看着王夫人不耐烦的样子,知道也不能在这里久坐,只好告辞出来。
王夫人这里正好有两个门,她从东门进在西门出来,想要去周姨娘和赵姨娘的屋子里。刚出了西门就发现赵姨娘就坐在门口,边吃着点心边对着这里笑。
虽然没能在大主顾那里捞到银子,但是她也不嫌弃那散碎银子,所以马道婆就笑着来和赵姨娘打招呼。
“哎呀,半年没见,你这日子过的自在啊。我早算出来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还不信,现在你可信了吧。看看这一身绫罗绸缎,再看看你这吃喝不愁的样子,真是让我这等吃了上顿没下蹲的羡慕死了。”说着就伸手从点心匣子里抓了一把,一边塞自己的袖子里一边吃。
赵姨娘的日子不好过,但是看到王夫人不好过,就觉得这苦日子好歹还能熬出点儿甜味儿。于是这个时候问马道婆:“刚才去那里得了多少好处?”
“哪里有好处?简直是一毛不拔,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你也是苦了,跟着这样的主母,可见是日子也不顺心。”
赵姨娘就得意地说:“你以后也别往那里奉承,人家现在失势了,管不到家里了,也没银子给你。我给你指一处庙门,你到东院儿三奶奶那里奉承去,人家那里有银子。”
“原来如此,我还说你们二太太为什么这么愁眉苦脸的,原来好处是落到人家家里了。”瞬间觉得刚才话说错了,怪不得没捞到钱呢。
他们两个在这里说话,外边有丫鬟急匆匆的进了王夫人的屋子里。
“二太太,门口有宫里面的小公公来了,说是有大太监要过寿呢,想来借几两银子去给大太监过寿。”
这宫中的太监又开始上门打秋风了,王夫人这个时候正心里面不痛快呢,很想说一句不管了,但是想想宫里面的女儿咬着牙说:“你去跟账房说一声,支三百两银子给人家。”
丫鬟说:“账房说了,要支银子必须有对牌。”
王夫人恼了:“问问吴新登,我支银子,这是为了大姑娘,也要对牌吗?”
“吴大叔不在账房了,现在管着账房的是廖大叔,他爹以前就是咱们府里的账房。”
王夫人气的咬牙,带着丫鬟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这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王夫人比谁都明白,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不太妙。以前的靠山是娘家的大哥,如此大哥要去赴任,出门的时候多,庇护家人的时候少了。自己眼看着指望不上,只能靠着宫里的女儿了,就元春的模样品行,早晚是个娘娘。
王夫人收到了消息,王熙凤自然也收到了消息。立即派人告诉了云芳云芳,听了之后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就是家业再大,也禁不住这些人天天来勒索。
要想法子把这事儿给断绝了才好。
云芳立即坐车来到了荣国府,在垂花门后面的花厅里把这些小太监请了过来。说是小太监,实际上是几个青年太监。
云芳把人请了过来,请他们坐下,又让人奉茶,笑着问他们:“不知道几位公公在哪个宫里当差?又跟着哪位大太监?”
这几个太监居然十分倨傲,其中有一个说:“我们在那里当差,岂能说给你知道。我们戴爷爷看上了一处宅院,缺了几百两,快拿出来给我们,慢了回头就不管用了。”
“戴爷爷?”
云芳脸上并没有恼,“不知道是哪一位戴爷爷,我哥哥侍卫大臣殷祺认得几位姓戴的内相,经常跟我说有一位戴总管与他要好,戴相位高权重,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戴爷爷?”
这几个太监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即收起倨傲的态度,纷纷拱手:“原来是殷大人的妹子,打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早听说殷头儿的妹子嫁到了荣国府,以前不认得奶奶,今儿得罪了,失敬失敬。”
云芳哈哈一笑:“ 以前我也不认得几位,今日相见也算是认识了。不知道怎么称呼?”
这几个太监连说不敢,直言贱名不敢入尊耳,赶快站了起来,又说要告辞。
云芳又说:“既然是戴相爷要买院子,我知道了少不得要亲自贺一贺,这样吧,过两日我回娘家,把银子交给我哥哥,请他代为转交。”
这几个太监极为惶恐,有些已经变了脸色了。
云芳看出来了,就知道这是背着戴权来捞钱呢。
戴权或许真的有过授意,然而这些个太监胆大至极,知道荣国府给钱,经常来要,荣国府又不敢去问那些大太监,自然是每次要都给。
这个时候就算逼着他们把以前勒索的那些东西全吐出来,也不是不行。然而太监容易记仇,如果是一巴掌拍不死他们将来总会被反咬一口,太监作为一种能和文臣抗衡和外戚死磕的神奇存在,这个群体都有一种让人畏惧的力量。
云芳只能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下次不能再来勒索,却不能这个时候借刀杀人弄死他们。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们是戴权的手下,戴权又是宫里不可缺少的一个权宦。
“几位公公,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我随份子的事儿往后推一推,不能让几位公公空着手去孝敬戴相,这样吧,这一千两算是我的心意了。公公们先拿去,回头......”
其中一个立即说:“回头小的们立即找戴爷爷请罪,不该来找您随份子的,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
钱都没拿,急忙走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老太太和王夫人的耳朵里。
王夫人瞬间惊愕了起来,心里面只是恼怒,觉得这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