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荣国府广发帖子邀请亲朋好友的正经事,中间上下其手捞好处的人就越多,别的时候云芳不管,但是自己女儿的满月,敢糊弄自己就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
云芳就说:“你们办事儿都是经验老道的,别的我就不管了,全交给你们,若是出了什么纰漏我也不找你们,回头我跟二嫂子说。我年轻不知事儿,刚嫁到这里还不满一年,以前一些小爷小姐们是怎么过满月的我不知道。但是你们既然拿了这些东西给萱姐用,我就接着,谁要是说不合规矩的,让她来找我,我把这个花费补出来。
但是有一条,你们既然报上来了,让我知道你们敢以次充好,到时候饶不了你们。海虾和海鱼必须是活的,敢拿不活儿的来应付事儿,等着我找你们二奶奶的麻烦。
我再多嘴问一句,虾的个头多大,鱼是什么鱼?羊是什么羊?乳猪是多少斤的?鸭子是哪里的鸭子,鸡是小鸡还是老鸡,大概重多少?各色杂菜又是什么菜?这会儿鲜菜难找,你们是用什么代替的?”
钱华家的心里立即叫苦,这果然是个厉害的,一点都不好糊弄!
“海虾有三寸长,海鱼是刀鱼,羊是山羊,都是两年以下的。乳猪在十斤左右,鸭子是麻鸭,个头在三到五斤中间。鸡是一年左右的鸡,吃着鲜美不柴。杂菜有豆腐,木耳,豆皮,腐竹,黄豆芽,绿豆芽,冬瓜,还有一些干菜,到时候用水泡发。”
云芳一想,问:“刀鱼?你确定是刀鱼?还是秋刀鱼?这两种鱼不一样。”
反正个头都小,但是刀鱼好吃啊。
“是刀鱼。”
“哪里的刀鱼?别让湖刀冒充了江刀,到时候闹了笑话让贾家的脸都丢尽了。”
钱华家的一脸汗,她不知道什么是江刀湖刀。只听说是刀鱼,而且刀鱼贵,从南运到北能活着上岸的少之又少,正因为如此,花费巨大,所以买办这一条线上的人等着从里面分银子呢,心里暗暗吃惊。
在说话的时候凳子已经送过来了,但是这些管家娘子们此时都不敢坐。都小心的在一边等着问话,其他人一身冷汗,赖大家偷偷的观察云芳。
云芳听不到钱华家的说话,冷哼了一声,没管她。问吴新登媳妇:“这次准备花费多少?是招待了多少人的,家里各处能不能都沾点?”
吴新登管着荣国府的银库,是贾政的心腹,二房的人支应银子特别容易,但是东院就要凭着对牌票据才能支领。
特别是贾赦,想用点钱,银库那里推三阻四,管事儿的吴新登派媳妇万事问二太太的主意,贾赦没法跟着弟媳妇对线,只能指使邢夫人去,邢夫人十次里面能要回来三四次已经是够能干的了,她不止一次跟云芳抱怨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这里面有贾赦故意要钱的因素在,但是二房卡着大房用银子也是实情。
而且云芳知道吴新登是个贪婪的,赖大是明着贪,吴新登是暗着贪。
吴新登的媳妇先是看了看赖大媳妇,笑着跟云芳说:“这是公中出钱,奶奶只管带着姐儿花用就行了。”
云芳冷笑一声,香草就骂:“吴嫂子说什么话,家里家大业大,各处都有规矩。说的轻巧,紧着我们奶奶和姐儿花用!回头各处的管家娘子上夜的婆子都该嚼舌头了,说姐儿的排场比老太太太太以及各位姑娘都大,更是给弟弟妹妹们开了一个不好的头,让人家说她做姐姐的如何如何,嫂子是全不顾着姐儿的名声,到底是什么居心。
再说了,奶奶不过是一个侄儿媳妇而已,管家的是二太太这个做婶子的,二太太都不这么说,嫂子张口就来,这家里是嫂子说了算是吧?
嫂子也是管事儿管多了的,怎么一张嘴胡说八道。”
这些管家媳妇都不敢吭声,刚才是给了钱华家一个没脸,如今给了吴新登家的一个没脸。
云芳接着说:“刚才我也说了,多出来的银子我补上。祖宗创业艰难,我是知道的。为了让后世子孙不那么奢靡铺张浪费,该用多少也是提前说好了的,我们上一辈的姑太太是什么例?这一辈的大姑娘是什么例?我少不了要问清楚一点才行。我也不令你们难做,但是又想给萱姐儿把场子撑起来,少不得我这个做亲娘的辛苦一些,你们说是不是?”
“是”
“是是。”
“那行,回头吴新登家的把这次办事儿的账本送来,我查完给你们补银子。省得你男人把账记的不清不楚,回头二太太问起来支支吾吾,一推二五六弄的里外都难看。”
这是防着他们做假账,从中捞银子,到时候查出来了贾政问起这群管事儿,这群人都推到这满月酒席上。本来是五十两银子能办下的事,人家生生写成了一百五十两。贾政就是不管,王夫人也少不了记在心上。
云芳就是把这账记清楚了,回头两房闹开了,或者有一日贾瑭闹分家,最起码自己是干净的,谁敢拿日常花用的银子说事儿,到时候云芳肯定会一口咬回去。
敲打了这两家已经够了,云芳就说黄晶:“黄晶,你也不当用,怎么不请各位管家坐下来。”
这几个管家媳妇赶快谢座。
云芳这时候脸上带着笑,和他们说起些荣国府的事儿,问赖大家的:“听说你儿子如今也读书了,是不是啊?”
赖大家的不敢托大,赶快站起来立即答:“这也是主子们看的起,几辈子奴才就给他挣了一个自由身,他读书也没天分,不过是不用做个睁眼瞎罢了。”
云芳哈哈笑笑,还要跟这些人说话,不过蘑菇醒了。
醒来之后哼唧了几句,云芳赶快摸了摸她的襁褓里面,已经尿了。
“香草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