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房花烛夜,云芳和贾瑭俩个人做了一件很现代的事儿——数银票。
把伺候的人赶出去,贾瑭还嘱咐了周妈妈看着点院子里,不许让人听墙角,周妈妈哈哈笑着把门关上离开了。
随后,贾瑭就在大床的脚踏地砖下挖出来一个盒子:“给,媳妇,这是我所有的财产了,不能留私房钱,我懂。”
云芳也没什么娇羞的,大大方方的接过来,盘腿坐在大床上开始数银票。贾瑭还把伪装成圣贤书的账册拿来给她。
“都在这里了,我是胎穿,五岁多想起来上辈子的事儿的。后来把我的压岁钱攒了拿出去做生意,这么多年赚的还不少。”
云芳看账本有点费眼,“把蜡烛端来。我是七八岁的时候来的,原主病了一场,我就来了。这些年也赚了一点,不多,够家里花用。这回嫁给你我爹娘让我把那几个铺子带来了。你是做粮食生意的?”
“民以食为天啊,做粮油不容易赔,只需要小心谨慎不做大就行了,我让人开了两个商号互相竞争,别人不知道两家商号背后是一个老板。其实做粮食是顺道,我挣钱主业是白酒。我上辈子家里就是做粮食酒的,传下来的老手艺我都知道。后来我们家老头子觉得传统白酒不好做,非要做进口酒,賺钱了不假,但是我们家秘方被扔到了一边。如今来了这里,我也只能靠上辈子祖宗留下的秘方賺钱。”
“谁给你打理生意?”
“我奶哥哥,就是刚才周妈妈的儿子。他们两个是买来的,不是家生子,不过我那奶哥哥娶的是家生子家的女孩。这家人不得势,如今被我打发到城外看庄子去了,在那里吃喝不愁比城里强,他们家虽然是家生子,孤儿寡母的领不了差事,吃穿都有问题,让他们看庄子高高兴兴的去了,你不用担心泄密。”
云芳想问他那奶哥哥是不是忠心,但是一想,如今主仆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绑在一起反而是好事儿。新婚之夜不用问太深,以后慢慢的留意这些人是如何行事的。
于是就没再问他们是否忠诚可靠,“你塞到我嫁妆里的那几十顷的田地,是为了种粮食酿酒的?”
“对啊,这些酒目前供应京城已经够了,我打算将来卖到江南去,但是江南喜欢黄酒......先不着急,目前先积蓄实力,正好你来了,你就是咱们家的内当家的了,扩充生意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说着把一本册子递给了云芳,“这是荣国府的亲戚名册,过年过节过寿过满月,这是我们和他们的人情来往,明天周妈妈会把人家随份子的账本拿来,你记一下。再有我在外面有几个关系好的同窗,也有人情来往,回来让周妈妈跟你说一说,这关系也不能断了。”
云芳一边把账本银票收起来,一边问:“我怎么觉得你不是找老婆,是要找秘书啊!”
贾瑭就耍花枪:“你难道不知道很多秘书后来转正成了老板娘吗?好媳妇,两辈子我第一次结婚,不是没经验吗?”
“起开,瞧你那熊样~话说的油腻腻的,少把你那些花花肠子带都到我跟前,今儿我给立下个规矩,以后要是在外面跟人不干不净的,被我知道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还别信,我收拾你的手段多着呢!”
“我信我信,”这态度对第三者绝对是零容忍,贾瑭自然知道什么是高压线,自己也没这心思,立即赌咒保证发誓一条龙麻溜的奉上。
第二天一早,香草引着周妈妈进来,给云芳梳头的是香草,黄晶负责在一边打下手。门外还有这院子里的婆子们等着拜见。
周妈妈知道规矩,小爷成亲后,当家的就是奶奶了,她这种管着爷们房里事情的奶妈子就该退下来了。目前还要把小爷院子里的事儿一点点交代给新奶奶,家里的各房得用的奴才也要跟奶奶跟前的人交代清楚。
她进来先是看了看穿好衣服等着梳头的贾瑭,再看看已经梳好头正在往上面戴金钗的新奶奶,赶快摆上笑脸,“请三奶奶安。”
云芳赶快对香草说:“快扶起来,妈妈劳苦功高,外面哥哥也是给咱们三爷操了很多心,昨日三爷都跟我说了,我正想谢谢妈妈呢。”
周妈妈脸上的皱纹一下子舒展了,“都是该做的,当不得奶奶的谢,”
香草赶快端了凳子过来请她坐下,黄晶又被云芳催着端茶给周妈妈。
周妈妈双手接过茶,坐在凳子上捧着,一直对着云芳赔笑。她的一举一动能从镜子里看的出来,云芳一边往头发上戴发饰一边说:“妈妈可不能这么说,三爷昨日说了很多,说小时候妈妈对他尽心尽力,妈妈的功劳咱们都记得呢。”
周妈妈满嘴说着:“都是应该的”,看向坐在一边的贾瑭,贾瑭对着她笑了一下。
云芳接着说:“我年轻,刚来,这院子里还要仰仗着妈妈呢,我听黄晶说家里的规矩是主子大了就要让妈妈们荣养了。
可咱们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妈妈和别人也不一样。咱们院子里清静,本来没多大的事儿,一点小事她们都顺手做了,不敢劳动您老人家,但是我不是还陪嫁了两个院子吗?我们家人手少,三爷手上也没几个像样的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都不能轻易动,我就把宅子托付到您手上,您没事儿的时候趁着天气好,坐着车带着小丫头去转转,别人去我也不放心啊。”
周妈妈一听,让自己打理新奶奶的嫁妆,高兴的差点端不稳茶杯。特别是坐着带着小丫头去看看,这简直能赶上赖嬷嬷的排场了。她本就是过不下去带着儿子卖身到这里,根基浅,听说了这个,觉得三奶奶真是菩萨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