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听她师父这么说,在心里暗暗腹诽:她还跟着去干嘛?如今脸上红疹未消,真的很想躲起来啊!
温霈临扭头看了她一眼,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谢神医爱徒,必当以礼待之。
刚才并非有意对她出手,只是她翻墙进来,还以为是贼人。
江暖若要知道他的想法,必定要气的吐血。
一行三人,出了院子,门口便有一辆定北王府的马车候着。
马车车厢四周装饰简单,车窗的窗框处有一块刻了“定北王”三个字的上好梨花木木牌。
神医抬步踩到脚凳上,结果一个晃神,扭到了脚。
温霈临上前一步,架住了老神医的胳膊,将他从脚凳上搀扶下来。
江暖连忙跑到院子里把张伯喊出来。
“世子殿下,真是十分抱歉……老朽,怕是不能去王府了。”
谢老神医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被老张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回到院子里的躺椅上。
“徒弟,你替为师去一趟。记住,定要老实本分,倾力相助啊!哎呦…我的脚啊!”
江暖对他突然扭到脚带着一丝怀疑。
以她对师父的了解,他的身体还没到这种地步啊?
江暖又担心他是真的扭到脚,跑到药房里拿了瓶治疗扭伤的药膏,还有一截浅白色的纱布。
“师父放心,徒儿谨记。”
江暖把东西交给了张伯,转身出了院子。
……
出了门,江暖看温霈临在马车旁等着他。
“世子殿下。”
温霈临侧了身,在江暖踩在脚凳上马车时虚扶了她一把,随即也上了马车。
马车在道路上行驶,车厢里安静的能听到马蹄踏在外面青石砖上的声音,以及江暖的呼吸声。
温霈临坐得端正,闭目养神,他整个人在忽明忽暗的光里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江暖抬头,以为自己很悄无声息地看了他一眼,却对上了一双似一汪深潭的眼睛里。
他剑眉星目,鼻梁坚挺,嘴巴微微抿着,棱角分明的脸透着冷峻。
他今年二十岁,定北王妃为他张罗了好几门婚事的人选,有大家闺秀也有小家碧玉,但江暖这样的女子他是第一次见。
温霈临看着面纱下,江暖朦胧的脸,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江暖随即扭开了头,心里觉得还挺尴尬的。
这世子不会以为她是偷窥狂吧?
她只是不小心看了他一眼,谁知道还被发现了。
两人依旧不说话,一路沉默着,直到赶马的车夫在外面吁了一声,“世子,王府到了。”
温霈临起身先跳下了马车,他等着江暖下来。
江暖看他下了马车,赶紧摘了帷帽,自袖中拿了去刘府时戴的那一方面纱围在了脸上。
她扬手扶着车厢,踩着脚凳下了马车。
温霈临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还未伸过去的手,背在了身后。
“世子殿下。”王府门前站了两个侍卫,其中一个看到王府的马车回来,上前迎了上来又行了个礼。
那侍卫看到世子身后的江暖,不知道怎么称呼,便低下头行了个礼退下了。
王府门口把着的侍卫佩了刀,面上威严,门边两旁有两只石狮子,那威风凛凛的神态有一种横扫千军的神态,令人望而生畏。
真不愧是定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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