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猛拍着病房门，“小默，小默！”
一直到护士经过，“小声点，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
“关你屁事，老子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小默，小默！”
老张捏了捏拳头，轻快的向门口走去，半路被刘莲拦了下来，“他就是个无赖！”
“我打的就是无赖。”
老张推开刘莲，拉开门，一拳十分干脆的落在了陈武的脸上。
一旁的陈默只听到拳头扬起带出的风声，随即便看到了倒在地上哇啊乱喊的陈武。
老张的出拳速度之快，要不是看到陈武流出的鼻血，陈默还会以为他是在耍无赖碰瓷呢。
“好啊，抢我老婆孩子，”陈武摇了摇被打晕的头，“还打我，张正你给我记住，我陈武也不是吃素的！”
“哼，”老张缓缓逼近，“来呀。”
看着老张冷厉又充满不屑的目光，陈武往后退了退，“你，你想干嘛！”
老张停下了脚步，“滚。”
陈武见老张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便又硬气了起来，“老子爱干嘛干嘛，我就不走！”
“一，二……”
不等老张数到三，陈武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流血的鼻子，往后退了几步，另一只手指向老张，“你给我等着！”
老张目光如铁，浅浅的盯了一下陈武，一副看见他就反胃的神情，“没骨气的玩意儿！”
陈武转身向走廊另一头小跑着离去，嘴里愤愤道，“你不仁，我不义！给我等着，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张叔叔，”陈默扶起老张的手，“你手没事吧，痛不痛？”
“没事，”老张以开玩笑的语气，故作轻松的说道，“怎么，现在我就不是你爸爸了？”
“这……”
昨天是情绪太敏感了，顾不上许多，一股脑的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在要让陈默喊一声“爸爸”，还真是有一点开不了口。
“好啦，张叔叔说着玩的，”老张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你觉得怎么喊着自然些，就怎么喊吧。”
“我，”看着老张转身走进病房，陈默吞吐着喊道，“爸！”
“诶，”老张满脸笑意的转过身，伸出手臂，“诶！”
陈默快步迈到老张的身边，老张则将手臂放低，手掌放在陈默的头顶轻轻地抚了抚。
刘莲站在两人身后，心里五味杂陈，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们仨或许真的会是幸福的吧！
可是，想到这里，刘莲的心瞬间冷了下来，如果没有那件事，老张的人生该是多幸福美满啊，又怎么会和她们母女俩相遇呢！
说来说去，刘莲叹了口气，是陈武造的孽，可要是当初她能横下心，拼死拦住陈武，或许老张的人生就不会改变了。
她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她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陈武带回来几个男人。
“小莲，多弄几个菜！”
“好，”刘莲从厨房里出来，“这么多人啊。”
刘莲看着这几个陌生的男人，想来是陈武在工地上认识的工友，便也没有多问什么。
“我出去买点凉菜，”刘莲将围裙解下来，“你们聊着。”
那几个人并不回答刘莲的话，都看向陈武，等到刘莲出去后，她听到他们从屋内传来的聊天声。
但因为急着去买凉菜，她也没有细听，等到她买好凉菜回来后，她站在房门外摸索着钥匙准备开门。
在兜里找了半天，才想起钥匙放在桌上忘带了，她伸手准备敲门，此时门内的声音突然小了一些。
她觉得有些反常，于是便将头贴在门上听着。
“要抢就得抢那种穿的好的。”
“咱们就朝女的下手，力气小。”
“行，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绳子，胶带，匕首，都准备好了。”
“行，把饭吃了就出去。”
听到这里，刘莲心下一惊，她猛地敲着门，陈武打开门看着一脸慌张的妻子，
“怎么了？”
刘莲将陈武拉到屋里，“你要干什么？”
看着妻子愤怒的神情，陈武也不再想掩饰什么，“你听到了？”
“你这是干什么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造什么孽啊！”
“你管不着。”
“你是我丈夫，是咱们女儿的爸爸，你以为我想管！”
“行啦行啦，”陈武甩开妻子的手，不耐烦的转身向外，“一天天的，哪那么啰嗦！”
刘莲从背后死死抱住陈武的腰，“违法的事，不能干！”
“松开！”
刘莲被陈武甩开后，双膝直直的跪到地上，“我求你了，”她往前抱住陈武的双腿，“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松开！”
陈武弯下身掰开妻子的手，两人拉扯中，一张照片从他胸前的兜里掉了出来。
刘莲看着地上另一个女人的照片，瞬时松了手，跌坐在地，她声嘶力竭的吼着，“她是谁！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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