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默，”秦诚单手撑着脸颊，面向陈默，“下午看我打球去！”
陈默摇了摇头，“下次吧。”
“不是吧，今天好歹是比赛，你都不来捧场！”
“额，今天还有事情，”陈默面露难色，“下，次吧。”
秦诚的神情难掩的有些失落，“那好吧，下次你可不许不去了啊！”
“好，”看出秦诚有些不开心，陈默将右手放到额前，提高音量说道，“yes sir！”
开学以来，秦诚第一次见到陈默这样活泼的样子，他觉得很意外，同时也很喜欢这样活泼的陈默。
“陈小默，”秦诚将手伸到陈默额头上，往上一抬，“干嘛老是把眼睛遮住嘛！”
看着秦诚的手落到自己的额头上，陈默感觉到额前突然明亮起来，她急忙将头转向窗外。
她十分清晰的感觉到，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拂过额头时，带来的凉爽的触感。
“陈小默，”秦诚注视着陈默，“你这样真好看。”
陈默不敢相信的转过头，看向秦诚，带着一种等待确认的神情。
“真的，”秦诚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就连长出来的痘痘都是可爱的！”
痘痘？陈默将手放到额头上，摸到了一些凹凸不平的颗粒，心里惊呼起来，“我长痘痘了！”
“没事，”秦诚看出陈默的担心，“咱们现在本来就是长痘痘的时候。”
“嗯，我还是，”陈默说着就伸手把刚捋上去的头发扒拉了下来，“放下来吧。”
秦诚见状一把又将陈默的刘海捋到了头上，“干嘛呀，遮住了，痘痘会越长越多的。”
“哦，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你看我的痘痘比你还多呢！”
陈默看向秦诚额头上愈发长出来的痘痘，“我的真没你的多？”
“真的没有，我发誓！”
陈默看了看秦诚，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是要比秦诚额头上的痘痘少一些呢！
“陈小默，”秦诚趴在桌上，将头侧向陈默的方向，“我挺喜欢你的。”
“啊？”
听到秦诚的话，陈默心中有些诧异，但她很快明白过来秦诚所说的喜欢，并不是男女之间情感上的喜欢，而是出于友情的喜欢。
“秦诚，谢谢你，”陈默凝视着秦诚，目光中凝聚着感激，“你是我人生中，第二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第二个，”秦诚的神情充满好奇，“第一个是谁呢？”
“第一个……”
陈默的记忆瞬时拉回到小学的操场上，那个双颊通红的男孩仿佛就站在不远处正在向她招手。
“我们只见过一面，”陈默看向秦诚，“只是这一面，他便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值得的。”
看着陈默坚定的神情，听着她笃定的语气，秦诚不禁说道，“会有这么夸张吗。”
“嗯，”陈默点了点头，“他是冬日照进来的第一束光。”
“好吧，”秦诚坐起身，单手撑着脸颊，“看来第一的位置我是撼动不了咯！”
陈默将头转向窗外，缓缓道，“每个人都有他独一无二的位置，那是谁也无法替代的。”
“嗯，这倒是没错，”秦诚低头拿捏着桌上的中性笔，“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陈默微微回头，翻弄着桌上的课本，她该怎么告诉秦诚，她和橙子相识的过程，又该诉说橙子的出现带给她的感觉呢。
沉默许久，陈默发现任她怎么努力也还是无法开口，或许是心中那潜藏的自卑心作祟，她还并不想让秦诚知道她过往的经历。
并不是不相信秦诚，她陷入一种恐惧当中，害怕自己的不堪会成为他人刺伤她的武器，更害怕当秦诚知道这一切后，逐渐远离她。
她的内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拉扯着，一个声音告诉她，秦诚是值得信任的，坦诚相待会使他们之间的友谊更为真诚。
另一个声音声嘶力竭的呐喊着，阻止着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不可以将伤疤随意的揭开，任人观看，那样只会使它更加的鲜血淋漓。
“我……”
秦诚看出陈默脸上复杂的情绪变化，他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但他知晓不应当去追问他人不愿开口的事情。
“好啦，”秦诚拍了拍陈默的肩膀，“那说好了，下次一定要来看我打球哦！”
秦诚将话题扯开，满是安慰的语气，让陈默也暂时不再纠结，她抬起头看向秦诚微笑如夏日朝阳一般的嘴角，爽快的回道，“一定！”
陈默的话音落下，俩人的目光一同看向了窗外，天空中乌云密布，黑压压的涌动着，操场上的黄桷树枝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凉风一股接一股的涌进教室中，将桌面上的纸页吹得张扬。
“能不能把窗户关上啊！”
陈默将窗户拉上，目光仍留在窗外，看着卷在空中的落叶，神情忧郁的缓缓说道，“要下雨了。”
好像这场大雨，即将要带走她所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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