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齐允走近,一众府兵一齐对齐允行了一礼,“拜见摄政王殿下,殿下金安。”
宋迟姝见齐允走来,一把扑进齐允怀中,拉着齐允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殿下,姝儿的金簪不见了,姝儿的金簪不见了……”
齐允抽出衣袖,离宋迟姝远了一点,他抬眼看向夜一。
夜一将前后经过一一汇报,末了补了一句,“宋姨娘要求搜查沈姑娘的寝殿,府兵只搜出一个檀木盒子,可里面的东西并非宋姨娘所有。”
这话说得对,却有所保留。不知道的人只会以为是宋迟姝命令殿下的心腹卫兵去大张旗鼓地搜查寻找一个小小的簪子。
只会让人觉得恃宠而骄,任性恶毒。
齐允微一挑眉,顺势看向宋迟姝,冷笑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堂堂摄政王府竟行如此待客之道,传出去岂不是令百姓们羞辱耻笑!”
宋迟姝慌了,跪在地上紧紧抓住齐允的衣摆,“殿下,妾身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檀儿告诉妾身的,再说……再说沈姑娘的簪盒和妾身的一模一样,难保,难保她……”
沈青打断宋迟姝,“这簪盒虽然精致古朴,却并非独一无二。边境十二城就是这东西的发源地,他们的木雕销往凡间各地。”
沈青看向齐允,目光坦然,“殿下精通商贸,与齐国周围国家互通商路,想必也对此有一番了解吧。”
齐允内心熨帖,点了点头,“正如姑娘所说。其实这簪盒我齐国的水云轩便有售卖,只是价钱昂贵,一般人根本无福消受。”
他顿了顿,看向一脸呆愣的宋迟姝,“只是不知本王的宋姨娘何时竟然置办了如此不菲的嫁妆。”
他冷冷一笑,“这簪盒可是比里面的簪子贵重多了。”
宋迟姝此刻哪里不知,殿下已经完完全全站在沈青那边了。
她能如何解释,说簪盒是自己捡的,又有谁会相信呢?
沈青却在此时忽然道:“沈青清白已洗,但宋姨娘的簪子却还没有找到呢,不如……”
齐允顺从道:“姑娘有何见解,尽管提出。”
沈青看向一旁被夜二制住的檀儿,露出一抹恶劣的笑,“这丫鬟上来就给在下扣了个偷盗者的帽子,那般急不可耐,岂不是贼喊捉贼吗?”
檀儿闻声眼睛瞪圆,死死盯着沈青,在看到沈青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时,骤然安静了下来。
齐允抬手,“去搜查侍女檀儿的寝室。”
一旁的府兵拱手道:“诺。”
等到众人抵达宋迟姝的寝殿时,已经有人拿着一个和沈青手中一模一样的盒子走了出来。
“请殿下过目。”
齐允看向宋迟姝,“过来看,这是不是你的簪子?”
宋迟姝一怔,走了过去,看到这一模一样的盒子时,内心慌了一瞬。等她打开盒子后,彻底怔在了原地。
是她的簪子。
宋迟姝反应及时,她的目光死死瞪着檀儿,“原来是你,檀儿,我自知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如此腌臜之事。太令我失望了。”
檀儿欲反驳,侍女偷盗主子贵重物品,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她不想死。
“宋姨娘,明明……”檀儿因为突然能够说话了,愣了愣,却因为这呆愣的瞬间——
“啪——”
一个巴掌声响起,檀儿被打得脸撇向一侧。
宋迟姝紧紧抓着檀儿手臂,目光阴森,“檀儿,你怎能如此糊涂呢。”
她看向齐允,拉着檀儿跪了下来,“殿下,看在檀儿一心服侍的份上,妾身不愿追究了,此事到此为止吧。”
齐允却一挑眉,“来人啊,妒妇宋迟姝恃宠而骄,为非作歹,扰乱府内秩序。
即日起,免除其姨娘身份,于南禅寺带发修行,无诏不得踏出寺庙半步。”
他瞥了眼檀儿,再看向沈青,“至于侍女檀儿……以下犯上,信口雌黄,冲撞沈统领,无丝毫悔过之心。先将其关进牢房,等沈统领发落。”
“诺。”
宋迟姝呆愣了半晌,这是将她彻底抛弃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看向沈青,“殿下不要被这个妖女迷惑了!姝儿买不起簪盒,她同样买不起,这个妖女一定是偷了府里的钱财。她……”
宋迟姝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望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晕眩。
她竟然看到沈青手掌轻轻一翻,便变出一只镯子,然后指尖捏诀,衣服也换了一套。
沈青叹了口气,她将镯子戴进宋迟姝的手腕上,凑近她,低声缓缓道:“你输就输在惹了不该惹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将身家性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将齐允当作宝贝。
在下乃盛国侍卫统领,十二岁上战场,十五岁入仕,幸得上天垂青,有了仙格。
你觉得,我这般的人,会被拘泥于小小王府之中吗?还有……”
沈青笑得温和,她轻柔地抚摸宋迟姝的脸颊,“宋姑娘,你不适合红衣。别模仿我了,东施效颦,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惹人厌烦。”
宋迟姝瞳孔骤然一缩,什么意思,她这是什么意思?
模仿,她竟然说自己模仿她。
宋迟姝死死盯着沈青,“你,你究竟是谁?是谁!”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她被府兵狼狈地架走,手上还死死护着那个簪盒。
沈青目光幽深,这个宋迟姝身上竟然有神力环绕,而且……这神力分明十分熟悉。
似乎在哪里遇到过。
待一切落定,齐允走到沈青身边,“对于在下的处理,沈姑娘可还满意?”
沈青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不早就想赶走宋姨娘了吗?那个簪盒就是你的手笔吧。
将我留在府内的目的,十之八九也是为了顺理成章地赶走她吧。
本来就是个替代品,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上的蹊跷之处,想来……我们的摄政王殿下都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