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助理暗暗啧舌,贵宾无数,能得老大如此盛情款待的,除了冲爷也只有这两个年轻人了。
“别忙了,酒店我们已经订好。”秦锃忙阻止,靠近沙仔低声道,“冲爷让我们来看看,柳梅丽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路上,苏滢一直忧虑着,就怕沙仔不肯和他们说实话。
“别担心。”秦锃拍拍她的肩膀,“我一问他就会和咱们说实话。”
苏滢还想着秦锃是不是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到只是这样简单的问一句。
别人这样问沙仔也许会怀疑,可锃哥哥身上就是有种气势,让人深信不疑。
沙仔脸色顿时黯淡下来:“其实助理刚才去叫我,我已经出门了,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回来。”
“我出门就是去找老妖婆,冲爷安排的事我得亲厉亲为,已经去过两次,她就是不听人话,这次我把证据拿给她看,她如果再不听…..”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他相信秦锃知道他要说什么。
“走,我们和你一起去。”秦锃朝他点点头,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回去才好跟冲爷交待。”
沙仔毫无怀疑,招呼秦锃苏滢坐上车,他自己开车,不让任何助理跟着,冲爷吩咐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车子穿城而过,在一个临近郊区的杂乱居民区前停下,里面道路狭窄,车子开不进去。
小区里到处乱拉铁丝,上面挂着各式衣物,在小孩打闹声,女人哭声,男人叫骂声中,苏滢和秦锃深一脚浅一脚跟着沙仔朝里走,心里不觉感慨:
柳梅丽如果不做,怎么会过到这一步?
来到一个大杂院前,沙仔停住脚步,苏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立即看到柳梅丽,正坐在一张又破又旧的桌子前打麻将。
其他三个牌搭子和周围观众都穿得含混不清,蓬头垢面,就柳梅丽穿一件暗绿色绒布旗袍,脸上扑粉描眉涂口红,头发高高的做了个发型,绝对的与众不同。
苏滢暗暗叹气,她隔了这么远,都能看到柳梅丽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蚊子,一只手摸牌出牌,另一只手腕光秃秃还按着根烟,嘴里吆三喝六,看着真跟老妖婆没两样。
“梅丽啊,你这个发型多少钱做的?”一个老女人羡慕的想伸手摸一摸,感觉这发型就像古代的皇后。
“别摸!”柳梅丽那只没手掌的手腕,“啪”的打开老女人的手,“我八块钱做的,摸坏了你赔不起!”
“八块钱?”众人发出惊呼,“我们三角钱理头都舍不得,你没工作没退休金,你儿子为养你星期天还要去打工,现在又要结婚了,你就这么舍得?”
冲爷和柳梅丽的儿子乔君浩要结婚了,怎么没听冲爷说起过一个字?
“怎么舍不得?”柳梅丽打出一张牌,歪下头去吸了口烟,喷着烟气道,“老娘一泡屎一泡尿养大他容易吗?他的钱老娘不拿来用,难道要给其他女人用?”
“再说了,他娶老婆回家,老婆的钱也得上交给我,老娘的钱只会多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