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从皇城出来时天已大亮。
他是昂首迈步出来的,手里还提着战神宝剑。
赵寻在李彻面前,当场就领了旨谢了恩。
同时向皇帝提出了一个最为重要的请求:“宝剑是我的,还请赐剑给我。”
没错,既然要试一试赵寻是不是霍去病的传人,那自然要还剑与他,否则没了宝剑助力,他怎么能发挥神力去打仗呢?
战神剑神圣,李彻便亲自捧剑而来,赵寻跪接了宝剑。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当宝剑被赵寻接过时,那剑,在“嗡嗡”地震颤,而且,剑鞘上的七颗宝石突然点亮,闪耀着如血的红光。
李彻与众人皆面面一觑,惊诧不已。
赵寻可以还家,但赵星河、赵吕氏必须扣押在廷尉的牢房里。不过李彻向赵寻保证,人虽然在牢房,但会善待他们,也一定找最好的太医治好赵星河的伤。
李彻之所以这么安排,就是告诉赵寻,这是个赌约。
让你赵寻去打仗,证明自己是战神的传承人。仗打赢了,则全家无罪,还能尊享荣华富贵;输了,则连你一起问斩。
出了皇城,赵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雇了一辆马车回家,随车而行的还有他家的仆人们。
有旨,赵寻必须在三日内收拾停当,尽早去太尉府报道,领取将牌和印信后,即刻启程赴雁翎关。
助军校尉赵寻,就这么回家了。想想这一夜前后的变化,恍若隔世。
推开宅门,目中一片狼藉,这都是龙牙卫的人抄家时干的。
赵寻被抽了一鞭子,胸前疼痛,加之这几番折腾,已是精疲力尽,眼下最想做的,就是睡一大觉。
推开屋门,翻身上床,剑,随手而握。
他想在沉沉睡去之前,好好看看这把宝剑,好好琢磨一下,自己这个半点武艺不会的人,怎么去打仗?“......”
“呼、呼......”鼾声四起。
赵寻只觉得眼前一亮,剑光一闪,人影晃动。
定睛一看,那些晃动的人影,分明是一个个身穿甲胄的兵士。其中,一名头戴巾绩的白衣青年跪了下来,拱手道:“陛下,臣请随军出征。”
青年对面,是一位身材魁伟的男人,头戴冠冕,呵呵笑道:“你尚且年轻,为何这般心急呐?上次给你的兵书韬略,你观之如何?”
这名青年不屑地道:“那些兵书,臣早已阅读。”
头戴冠冕的男子问:“哦?这般快?又有哪些心得体会?”
青年道:“陛下,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这些兵书说的都是战略的道理,臣只需明了其意便可。
至于与匈奴打仗,这些兵法并无大用。真正的战役,阔野千里,战情瞬息万变。为将者,需审时度势,因地制宜,因战情的变化迅速做出新的部署,哪能靠死背方略去打仗?”
对面的男人闻听后默然不语,紧紧盯着这名青年看,良久一笑:“好你个霍去病呀,如此看不起这些兵家韬略,这般大胆傲气的模样,哈哈,嗯,朕倒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这些画面就出现在赵寻眼前,听了二人对话,赵寻惊诧:“啊?!霍去病?那个自称‘朕’的男人叫他霍去病?”
画面中,那个自称“朕”的男子又道:“卫青,你过来。”
另一名身披战袍的男子,迅速走了过来,拱手道:“请陛下训示。”
“朕觉得,去病是个可造之材。仲卿,你下去后,可将对匈奴的用兵战法,多给去病说说。”
那人连连称诺:“臣领命。”
霍然间,剑光又是一闪,赵寻只觉得眼前亮如芒刺,不由惊叫:“啊呀!”一骨碌翻身起来,已是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缓了缓神,向周匝一望,方才明了这是一梦。
“我做梦了?......霍去病?!......那名头戴冠冕的男子是汉武帝?还有卫青也在......”
这一梦做得好奇特,赵寻依然不解,低头一看,手中仍握着战神宝剑,细细一琢磨:“我握着剑睡着了,所以梦见了霍将军么?......”
大梦初醒,可梦里的场景依然清晰。
赵寻仔细回味:“霍去病将军所说,‘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战情瞬息万变,为将者,需审时度势,因地制宜,因战情的变化迅速做出新的部署。嗯,说的是,这才是为大将者。”
“赵寻可在家吗?”突然,有清脆的女声传来,打断了赵寻的神思。
赵寻急忙翻身下床,开门一瞧:“怎么是你?”
岳子茹抱着刀,冷冷地道:“怎么,不行?”
“不是,你那什么?怎么进来的?”赵寻诧异。
岳子茹道:“我叫了半天门,没有动静,我就翻墙进来喽。”
“我靠——”赵寻长吁一口,“这是犯法的懂不懂?”
岳子茹不答话,走过来,把赵寻的身子一兑,挤进屋中,东西一瞧,道:“你就住在这里?”
赵寻道:“拜托,男人的房子你也敢随便看?不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么?”
岳子茹不屑地道:“本姑娘想进哪里,就进哪里,谁也拦不住。”
“说吧,什么事?”赵寻懒得再纠缠下去。
“受掌门之令,请你前去一会。”岳子茹道。
赵寻想了想,道:“正好,我也要见见他。”说罢,回屋拿了剑,道,“走吧。”径直走了,把岳子茹甩在身后。
岳子茹冷瞥他一眼,喃喃道:“不会武艺,神气什么?”
......
山,不高,但也是连绵起伏。深秋了,落下的秋夜漫山遍野,给这无名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山的一端,树林密处,坐落着几间硬山顶式的屋舍。木屋灰瓦,看去不那么精美。可这里,却是霍门在京郊的一处联络点。
岳子茹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