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嘉靖年间,有一个内阁首辅大臣,他的名字叫夏言。
这是一个倔强的老头,也是一个忠诚的,从不拉帮结派的老头。他一心为国选材,才提拔了徐阶这样的能臣。可他从不把徐阶当自己派系的人。就这么一个忠诚的人,最终还是被奸臣严嵩所害。
而在这里,丞相徐洪就是这样的人。他也是孤臣,一心为国,从不拉帮结派。他赏识的是赵星河的才能,并无私心。
这一夜,徐洪决定不再沉默,他要为真理说句话。于是便斗胆来到宫中,递上请见书,只等皇帝的召见。
李彻还是给了他面子。等大太监黄秉恩引领他进去的时候,徐洪一看,薛炼也在皇帝书房内。
李彻正在伏案观书,头也不抬,道:“这么晚了,老丞相这般辛苦,进宫来有何贵干?”
徐洪伏地而拜,道:“启禀圣上,老臣心有一事,若不能与陛下直言,恐怕有愧圣上对臣的信任。”
“喔?”李彻睨他一眼,道:“丞相起来吧,有话尽管说好了。”
徐洪缓缓起身,道:“陛下,老臣以为,若说那赵星河之子盗取了战神山的剑,这事恐怕有疑......”
他提出了质疑:
时间对不上,战神山宝剑遗失的当夜,赵寻已经有了那把剑。
其次,他大胆的提出了一个猜想:赵星河绝对是忠臣,他说天上有将星闪耀,或许正映照在赵寻身上,没准,赵寻真是霍去病的传神之人,也就是黎国的将星。
“这话是听人所传,还是丞相自己的看法?”李彻道。
“陛下,老臣所言,句句是自己的揣测。”徐洪道。
李彻看了薛炼一眼,又道:“这种说法,朕已经听说了。”
徐洪一怔,与薛炼对视了一眼,再无交流。这老头并不喜欢薛炼,也不喜欢他的血滴子特务机构。
李彻踱步到墙边,面墙而立,道:“好嘛,若赵家之子是战神的传神之人,反倒是朕要置他于死地,这都怪朕喽!”
薛炼正要说些恭维的话,被李彻打断:“好了,不要再说了,朕以为,都先别妄下结论,这案子,还得从头细细审理。薛炼。”
“臣在。”
“你手下的人不是接到了赵家管家的密告么?还有那些被赵家儿子刺伤的人,这些人所供之词是否属实,是此案的关键。是以,还要从底层再查。这次,朕多派些人去一同会审。”
“臣遵旨。”
......
黎国实行的是,类似汉朝时期的三公九卿制。此时,负责司法审判的机构是九卿中的廷尉。李彻决定,由廷尉来负责审理盗剑一案。
廷尉的最高长官为廷尉正,如今的廷尉正是皇后的表弟,名唤魏文礼,受命主持了这次审判。
审讯堂中,还有徐洪和严盛两位高官列席。堂下有本案的关键证人蔡九和张福跪地而候。
张福已然吓尿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立了功,龙牙卫很快就会处死赵家人,自己便可高枕无忧,没想到他还是被龙牙卫的人带到了堂前。
毕竟是叛主,说出去令人不齿,张福只得灰溜溜跪着,羞得头都不敢抬。
魏文礼道:“你等听清了,你二人是本案的举报人,亦是证人,只要你等如实禀报,本官不会为难你们的。”
“嗳是是是。”蔡九和张福答应着。
魏文礼肃然道:“张福,你是赵家的管家,本官最想知道,那把剑是何时出现在赵寻手中的?你又为何要供出家主来?”
听此一问,张福的脸红得和猴屁股一样,只得颤巍巍道:“这这这个嘛,小人实在是不敢包庇家主罪行,所以才才......才将此事告了官。那把剑,的确是那一日,就是赵寻与人斗殴后,出现在他被窝中的......”
他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除过美化了蔡九的恶行,隐藏了自己的奸情外,关于剑的内容还是如实说了。
魏文礼拈须沉思,又把目光投向了他的上级徐洪。
徐洪直接问话:“张福,你听好了,本官正是当朝丞相。既然圣上派我来亲自问案,你须清楚,此案事关重大,半点不可妄言。你方才所说,可是实情?”
张福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或者变为一个屁,被众位大官放了得了。此时羞惭,怎与人说?只得慌张地道:
“回回......回丞相大爷爷的话,小的猪狗不如,呃,不,小的就是做猪做狗,也不敢在爷爷大人面前说半点假话呀!”
瞧见他这番模样,就连严盛也忍不住“哧”地一笑,情知再不能问了,再问下去,估摸着屎尿就要吓出来了。
“那个蔡九,你说说赵家儿子是怎样持剑刺伤你家伙计的?这事又在哪一天?”严盛发话。
蔡九也只得掩去自己的恶行,禀报说是赵寻赌输了钱,持剑去“天上来”滋事,双方因此发生口角,对方便拿出宝剑来,刺伤伙计无数......
魏文礼问道:“刺伤你家伙计的那把剑,你可看清楚了?是怎样的一把剑?”
“这个嘛......金光闪闪的,当时情急,再也看不清了。”蔡九道。
“嗯。”魏文礼拈须颔首,情知,若是他真能诌出剑的模样,倒是胡编乱造了。又对徐洪和严盛道:“二位大人,你们看还有什么可问的?”
严盛道:“奇哉、奇哉,真乃天下之奇事,我一时拿不出主意了。”
徐洪道:“权且停审吧,将二位证人留下,再做计议。去,把赵家公子带来。”
......
龙牙卫地牢中。
赵寻独坐牢房一角,冥思苦想:“看来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这把剑,冠军侯之剑,霍去病之剑......”
老爹被关在他隔壁,仅仅是栅栏所隔,所以交流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