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一直被困在家中,想出门出不了,想研究一下宝剑却没门。因为宝剑被老爹没收了,藏在他猜不出的地方。
他最大胆的抗拒行为也只不过是翻上墙头,向街上望一阵。
这天午后,他独坐院中,吩咐丫鬟柳儿给自己上了茶。看着神不守舍的柳儿匆匆离去,赵寻心想:“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像是被夺了魂似的。”
自家的院落不大,毕竟老爹只是个芝麻官,能分上这座宅院已经很不错了。屋里屋外也就这么几个仆人,都在张福的带领下伺候着家主。
“......我穿到这个世界,难道只是被关在家里么?那剑,到底为什么随我而来?......”赵寻只顾思想着。
正在此时,张福从后院走了出来,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到跟前,哈腰道:“公子,老爷唤你过去呢!”
“喔?”赵寻立即放下茶碗站了起来。
自从剑被没收,老爹可一直不睬他。方迈出两步,赵寻回头看了看张福,笑道:“刚才柳儿就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你怎么也这样?嘁!干了什么亏心事呀?哈哈!”说罢,径直往后院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福吓得额上渗出冷汗来,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进了正房,只见赵星河背对自己,在观赏墙上的一副字。
“正直刚毅”四个字被写的遒劲有力。
赵寻没有继续向前迈步,而是倚门而立,轻唤了声“阿爹”。
赵星河没有答话,只是背过手去,继续盯着这副字看。良久,自言自语道:“难呐。”微微摇了摇头,道:“你跪下。”
虽有“二合一”的头脑,赵寻还得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等着父亲大人的训话。
“你这个孽畜,真是对不起这四个字。”赵星河厉声道。
赵寻知道“赵寻”是个不务正业的赌徒,此时听爹这么说,心中惭愧,还真想一脚踢死自己得了。
“唉......”赵星河长叹了一口气,道:“都怪我教子无方呐!我也是愧对你爷爷传下来的这一副字。”
赵寻垂下了头,惭愧道:“阿爹,孩儿不孝,还请阿爹责罚。”
“你去吧。”赵星河对儿子挥了挥手。
“嗯,啊?”赵寻只感到莫名其妙,这算是哪一出啊?叫我来跪着看了一副字,然后走人?那还能说什么呢?走人呗!
他刚起身要往外走,只听父亲说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啊?”
“我是说,你可以走出这个家了,去外面的世界走走。”
“真的?......为什么?”
赵寻当然不知道他父亲的想法。这两日,赵星河思考了许多,他觉得儿子的神态变了,和以前不似一个人。
再加上这冠军侯之剑的离奇到来,更使他相信事情不简单。尤其是自己夜观天象,那颗闪耀掠空的将星,此剑,儿子,这三者之间会有怎样的联系呢?
答案,当然他参不透。只是,一直把儿子困在家中,那更会永远见不到“天日”,倒不如放他出去,去外面寻他的缘分去,看看会出什么新奇。
“不必多问,你只管去吧。”赵星河道。
“好的阿爹。”赵寻憋在家里都快憋红眼了,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兴冲冲地道,“那把剑呢?”
“不给。”赵星河斩钉截铁道。
“喔。”赵寻无奈,兴奋的劲儿立马降了半截,只得空手去游街了。
见儿子推开院门走了出去,赵星河唤道:“出来吧。”张福便耗子见猫般,怏怏而出。
赵星河道:“你去跟着他,小心从事,莫要让这孽畜发现。”
原来赵星河早有安排,他放儿子出去,是想看一看这怪胎究竟能闯出怎样的天地?遇到怎样的机缘?所以,风筝是不能断线的,这线,就交给了张福牵着。
张福由于前一晚干出坏事,虽得到老爷的饶恕,但终究是心里有鬼,面上惭愧。
他清楚,出了如此伤风败俗的事儿,可不是自己能灰溜溜离开这么简单的。按照大黎律法,这是可以被老爷直接杖毙的。如今接到了立功赎罪的任务,张福哪敢不卖力?
“请老爷放心,我就是把这条狗命搭上,也要完成老爷交待的任务。”张福跪在地上深深一拜,起身跟了出去。
赵寻小跑到街上,走马观花,好不畅快。
他家在靠近皇城的太平坊,这里多是朝廷的官员居住,所以相对街道宽广些,宅院的院墙高大些。
道路都是被夯实的黄土路,路面硬如铁石,平平整整,方便车马畅行。既然是官员居住之地,相对也就安静些。
要说京城最繁华之地,那当然是远离“官坊”的东西两市。西市坐落在西城,东市坐落在东城,两个市场之间有些距离,不是很容易走到的。因此,赵寻今天被允许出来放风,他的目标就是先去西市逛逛。
叶落知秋,天气已凉。
赵寻不乘马车,只顾散步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道上。可他忘记了一件事,蔡九是不肯放过他的。
第一次挨打是因为赢了蔡九场子的钱;第二次打斗是因为蔡九见他还活着,没事找茬;可这一次,正是因为赵寻拿剑刺伤了他的兄弟们,作为老大的蔡九是一定要替手下报仇的。
赌场的眼线一直没离开过赵寻家大门,只可惜赵寻被老爹关在宅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也就无从下手。
现在好了,赵寻大摇大摆出了家门,引得蔡九的“眼线”眸子一亮。
为了不被发现,蔡九只留下了两个手下住在他家门口盯着。这两人也就鬼鬼祟祟地跟着赵寻来到了西市。
西市广阔,道路纵横交错,二三层的小楼鳞次栉比沿街排开。
商铺里的货品琳琅满目,商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