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关左丝毫不在意周围环境的简陋，同样坐了下来。
他原本只是打算找一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想办法回到陆地上。
但在听到姚飞关于自身遭遇的叙述后却升起了和其探讨一番的打算，而不是急于一时。
反正暑期不过刚刚开始，只要赶在假期结束前回去就好了。
姚飞同样感受到了关左的不凡，对于自身的问题，他同样急于解决。
“十六个人格实际上早已融合成一人，说是十六人，其实完全可以看作是一个人的十六世，所以才有了转世一说。”
“因为以往的转世灵童都还没有形成完整的人格，所以可以轻易的融合在一起，不会产生什么后遗症。但是我接受这份力量的时候已是中年，所以始终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
姚飞说出了自己的困扰，虽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问题，但是关左却很容易便能够理解。
因为关左同样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当初他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没有感受到原身灵魂的存在，所以行动才能不受影响。
后来直到他精神力壮大到一定程度，才成功融合了前身的一切。即便如此，行为上也依旧受到了一些影响。
这还是关左精神力占优的情况，但姚飞的精神力在十六位妙手神医的面前却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不是妙手神医确实不是什么邪恶之辈，所选择的转生方式也是融合而不是夺舍，姚飞恐怕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所以姚飞的情况和关左又有不同，至少姚飞的精神力决计不可能压过妙手神医十六世的积累。
对此关左也是微微蹙眉，他思虑良久，才开口道：“我有一门止观修法，可以壮大精神，但似乎并不能解决你的问题。”
“但我同样遇到过和你一样的问题，心中有些疑惑，不如我们一起探讨一下？”
对于关左的回答，姚飞略微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的问题属于心灵上的转变，旁人很难真的起到作用。
虽然有些失望，姚飞面色上依旧和善，这是妙手神医带来的影响。
“小兄弟请说。”
“好，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我们到底是谁，是你我现在坐下来的这个身体吗？”关左有些欣喜，因为以往根本没有人可以和他说这些。
“应该不是吧！虽然人的身体朽坏后好像什么也没有留下，但是妙手神医的存在证明人是有灵魂的，真正的我们应该是灵魂才对。”
“那么我们的灵魂又在什么地方呢？”
“当然是在身体里。”姚飞理所当然道。
关左摇头，指向洞外的一棵树，开口道：“你看洞外的那棵树。”
姚飞顺着关左的手指看去，“怎么了，只是一棵树而已。”
“我们坐在洞内去看树，是先看到洞内，再看到树，还是只能看到树呢？”关左继续道。
“当然是先看到洞内，再看到树了。”
关左点头，继续道：“所以如果我们的灵魂是在身体里，为什么我们看不到自己的体内呢？”
“这！”姚飞哑然，他觉得关左是在鬼扯，但又好像有些道理。他不会说什么灵魂需要借助身体才能看到外界这样的话，因为关左最开始的问题已经假定了灵魂是唯一的我，除我以外，又哪里有别的什么东西可以觉知。
“可是如果不在我们的身体里，总不能是在身体外吧！”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否则妙手神医也就没必要寄居在你身上了。”关左失笑，又道：“不过我虽然说的是身上，但在你的感觉中，他到底在哪呢？”
姚飞皱眉，思索片刻后才道：“我的脑海中有一片空间，他好像在那。”
说到这，姚飞忽然挑眉，继续道：“对于你的问题我有个新的看法，我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但是也知道，我之所以能看到是因为光线进入眼睛，然后通过神经传导化作电信号传递给大脑，这才能看见。”
关左点头，却又道：“这我也学过，不过你觉得如果灵魂脱离了肉体，但依旧保持肉体的活性，这具肉体，或者说大脑是否还能看到呢？”
“不对，不对！”姚飞连连摆手，“没有了灵魂肉体就是一块石头，当然是看不到的。但是我的意思是，灵魂在大脑里的那一处空间。”
“对，就是这样，灵魂就在大脑里。”姚飞笃定道。
对此关左同样不置可否，他每次进入精神识海去找布兰妮的时候可不就是灵魂状态。
见关左沉默，即便是姚飞也显得有些高兴，但他还没高兴多久，关左又幽幽的问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可是，如果打开一个人的大脑，应该是找不到那处空间的。所以那片空间真的在大脑里吗？”
“呃......”姚飞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关左的问题直接让话题又回到了原点，即既然灵魂在一处空间内，那么这处空间又在哪？
“次元，维度？”姚飞试探性的说道。
“可以这么解释，但是这却不能让我们确定灵魂空间的真正所在，也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对此关左只是摇头。
他也不清楚这一切该如何解释，但在言语与思维的碰撞间，关左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开口道：“我们一直在纠结于灵魂，可是灵魂真的能代表我们吗？”
“我们说身体不是我，可是常人死后又确实什么也没有剩下。依照现代科学的假说，人的意识只是一些电信号，即便只剩下一颗大脑，给其施加各种刺激，这颗大脑同样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感受，同样会有自我意识。这虽然无法证实，却未必不是真的。”
“可灵魂又是怎么来的？”关左的话让姚飞越来越糊涂了。
对此关左也是一片茫然，随着一个又一个问题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