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珠可以形成一个绝对封闭的领域, 使用后可以随领域珠的主人心意变幻环境,十分珍贵,通过被作为作战的压轴灵器, 但是非要做隔音之所, 自然也可以。
韩岁岁回到桌子前坐好,封开霁跟在后面。
领域珠使用之后,四人身周的环境就变成了一处楼亭的顶层,中间一方玉桌,四周可见下方城池繁华景象,再向外望去,还有肃穆沉郁的群山, 形成了城池的一道天然屏障。
这景象一出来,柳潆就道:“玉京御风楼?”
秦兰卿作为幻境的主人,熟门熟路的在身后的椅子上拿出一方软枕, 道:“御风楼的风最是舒服了,景致又好, 便在这里好了。”她抬眸,问柳潆:“你方才想到了什么?”
柳潆便道:“也没什么, 我只是觉得, 上州城不会有魔。”他曾经随家族游猎队伍出行过,虽然次数并不多, 但其中遇魔一次却让他印象深刻——城池寂静,到处残破不堪, 路上根本没有几个人出行, 全然不似上州城这般繁华。
封开霁也道:“我曾听家中长辈说起过, 魔物噬杀, 根本没有清醒的意识, 这便意味着,魔物并不擅于隐匿,要么不会现世,要么无法苟存。”
韩岁岁也看过江随舟给她补习过的卷轴,其中关于魔物的记载确实如此……但是,“不是魔,会不会是‘邪’呢?”
若只是因为上州城凡人与修仙者共同生活,凡人不懂修仙者的法诀,因而感到害怕,但北市鱼龙混杂,其中不乏修仙者,按理说并不会因为她一个隔音罩就怕成那样。
——必然是将她错认了什么别的东西。
其余三人都看了过来。
韩岁岁继续道:“‘魔’太过于显眼了,一旦出现,自然就会被人知道,但若是一个不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呢?”
秦兰卿若有所思:“邪祟以恶念为食,只会诱人作恶,自己却轻易不会显形,由此只会带来骚乱,却让人找不到实体,确实不容易被发现……但这便又说不通了,既然隐蔽,那些摊主为何会如此害怕?”
柳潆摇头:“邪祟虽然隐蔽,却不是无迹可寻,摊主得到消息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是我们哪里的言行举止与他们消息中的特征对上了,所以才惹来如此忌惮。”
封开霁“啧”了一声:“我们的言行举止有哪里让他们忌惮,这或许是真的,但为何一定是邪祟呢?恕我直言,那玩意整个中洲十年未必现形一个,阴着呢。”
这话其实是有道理的。
然而话里的针对意味也很明显,韩岁岁还未说话,在一边看戏的系统就先忍不住叫嚷了起来:“岁岁岁岁,这人针对你啊!”
韩岁岁与系统道:“是啊,你不如再仔细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系统嘀咕道:“他不就长那个样子吗?和针对你有什么关系?”它一边随意扫了扫,突然记起了什么:“这人的数据……是不是你第一天穿越他就在?”
那天它忙着处理韩岁岁的灵魂兼容问题,根本无暇顾及当时的环境。
不过,岁岁的灵魂与预期醒的早了一会儿,确实很出乎它的意料。
难不成就是在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韩岁岁:“第一次见面他就拿剑指住了我的脖子,第二次从阴骨林出来,我们两个又打了一架。你说这叫什么?”
系统:“缘分?”
韩岁岁:“……这叫命里犯冲。”
韩岁岁与系统说话的速度虽然较外界来说稍快,但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她仍然是沉默了一会儿。
秦兰卿和柳潆都觉得封开霁的话确有道理,秦兰卿不语,柳潆倒是点了点头。
然而封开霁好死不死,非要点韩岁岁的名:“喂,言瑶,你觉得呢?”
他不问还好,一问韩岁岁便觉得他看过来的眼神都是挑衅的,她逆反心理一起,道:“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就算你把雨天说晴,把晴天说雨,又有什么用处呢?纸上谈兵终究比不得亲身躬行。既然我们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还不如去调查一番。”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封开霁皱眉,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到什么反驳之言,只好眼睁睁看着柳潆和秦兰卿一致点头,同意了出去调查的计划。
韩岁岁打赢一场嘴仗,脸上禁不住有了笑容,颊边微微露出了一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秦兰卿把领域珠收了起来,空间瞬间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他们又回到了酒楼的包间之中。
这时候外面有伙计敲门问道:“客官,现在方便上菜吗?”
柳潆:“方便,进来吧。”
他一道灵力过去,门闩打开,伙计推门进来,脸上还带着些克制的惊奇。
等上完了菜,伙计略带艳羡地扫了一眼众人,什么话也没说就退下了。
秦兰卿看着伙计的背影消失,道:“这家酒楼的伙计还算有几分礼数。”对于中洲之人来说,若未曾生在世家,修仙便是一种无望的幻想,在这里,能够修仙,比之普通的古代王朝能够读书做官还要来得珍贵。
因此,对于百姓而言,能够识得“仙人仙术”并非不可得,却也绝对算得上谈资。
更有甚者,为了这样“珍贵”的机会,见到“仙人”直接抱住大腿耍赖者也不少。秦兰卿便听过,因此觉得那伙计能够认出众人身份却未相求,显出那么几分“礼数”来。
柳潆和封开霁司空见惯,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后者还习惯性的嗤了一声。
韩岁岁却是因为到云澜大陆的时间太短,并没有领会到秦兰卿话里的意思,只当她是在夸伙计知道敲门。
她心道:门闩着呢,自然要敲门了,不懂不懂。
吃过饭,几人分头调查,一队乔装去打